只聽得見那年長的夫人拉扯道，“小姐我們還是走吧，要是被人發現告到王爺那裡總歸不好……”

“怕什麼！上次那個媚姬以看護的名義把那個小孽種關到暗房不給吃不給喝，現在說不定已經死了，王爺可沒心思管這些！”

入眼的一幕瞬間便點燃了我的鬼火，那個女人正使勁擰著一個小孩子的手臂臉上被快意洩憤扭曲得毫無美感，小孩疼得臉色發白微微顫抖……

怒火噌噌可什麼也做不了，若是貿然發力那小孩恐怕會被誤認為真正的妖孽……迅速飄回去找烏蒙，它金眸裡雖有不耐但還是依言低低嘶吼，信步走出來朝那兩個女人張開血盆大口，嚇得那兩人尖叫驚吼連爬帶滾跑了……

看著她們的慫樣，想起在森林自己第一次見到獅子時的樣子，心裡平衡了很多。

回頭就對上一雙黝黑晶亮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才有三四歲的樣子，五官精緻小小年紀不難看出以後的禍水樣，和那個草包王爺相似度有七成的縮小版我一眼就知道是那個金線團的兒子……有一瞬間我以為他是在看我而不是烏蒙……

倔強的小臉上粉嫩的唇抿成一條直線，嫩白的臉頰紅紅青青的肯定是剛才那個女人的傑作，我皺皺眉，“烏蒙，你可別嚇他……”

烏矇眼神一撇金眸裡滿滿的不屑，甩頭就走，我看看高傲不鳥我的烏蒙和倔強站著沒有一點畏懼的瓷娃娃，猶豫半天還是道，“烏蒙，你先回去，我待會再來找你玩……”這麼小的小孩身邊沒個人跟著，還有惡婦時常要拿他洩憤……我還是看他安全走回住處才好。

我跟在後面好幾次都想扶他，可怎奈自己沒用之極，只得皺著眉頭跟在後面一邊碎碎念，一邊在他要摔大跟頭時用玄氣險險將他扶住，沒看見前面精緻的瓷娃娃微微彎起的唇角……

要做得滴水不漏不嚇壞小孩子又不讓他摔倒，這顯然是門技術活……

見他進了一個荒涼的小院爬上床坐下，我鬆口氣轉身就要穿門而出……

“你是妖怪麼？”

稚嫩的童音清澈如水滴，叮噹剔透純真好聽，我像被雷劈甩甩頭是幻覺吧。

木木往前移步都忘了自己會‘飄’。

“別走……”清澈稚嫩的童音低弱卻清晰明瞭，我猛地回頭瞪大眼睛，漂亮卻很慘的瓷娃娃眼裡淚水危險的打轉好像馬上要掉下來。

我結結巴巴道，“你……你看得見我？”

他唇角綻笑真如茉莉花開一般，點點頭從木床上走下來，站在我面前仰著小小的腦袋道，“恩，你是妖怪麼？”

我心裡微微失落被小孩子討厭了呢，笑道，“恩——我其實是個鬼喔，你不怕麼？”

他抿緊小小的唇不語只是固執地看著我，我猛然想起剛才不是有人叫他啞巴？

“你會說話？剛才那個女人欺負你為什麼不呼救……”其實我想問為什麼不哭……

小孩子眼神都沒變半響清澈的童音裡有著超越年紀的成熟，“父王不喜歡，呼救沒用。”

聲音裡的那種淡漠不在意讓我心裡泛疼，這才是個小孩子……

挽著裙襬蹲下與他平齊，笑道，“我叫樓柯！你麼？幾歲了”

“祀隼。瑾澈。四歲。”問一句答一句好像不多話的樣子，環視一週這個破敗的院子裡什麼都沒有，桌子太高以他的身高要喝水都夠不著！祀隼疏崖這個豬頭！

他看我打量這個房間晶亮的眼神暗了下來，咬咬唇坐回床上，眼神戒備驕傲，透著倔強疏離。

我看在眼裡心裡憐惜，這麼小的年紀就會看眉高眼低，不知是喜是憂，起身上前虛空的摸了摸他的頭，笑道，“叫我阿姨。”

“姐姐……”

我噗笑出聲，摸摸臉心裡開心得很，話說小孩子眼光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