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過了一會兒後,只聽得楊清漪的聲音帶著幾分難以言喻的語氣,慢慢開口道:“二表兄說笑了,誰不知道,你喜歡的人是芙蕖表姐,你從北海回來,送了她一顆北海最大的寶珠之事,早已傳遍宮廷。你……你如今與我說這番話,卻又是何意。”
趙晉安聞言,急了,連聲解釋:“你明知道我的心意與無奈,又何必拿這話來嘲諷我。送她寶珠,那是做給晉陽姑母看,做給旁人看,我今日找你來,是有禮物要給你。”
說罷,趙晉安卻是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個盒子,開啟後遞到了楊清漪面前,脈脈溫情的說著:“我在北海,一共尋到兩顆寶珠,送予夏芙蕖那一顆,確實是最大,但並非最為珍貴。這一顆,雖不過那顆一半大小,卻是最有靈性的。我第一眼看到,便知要將它藏了送予你。”
盒中寶珠卻是不大,但在昏暗的燈光照拂下,散發著瑩瑩幽光,仿若珍世稀寶。若是芙蕖手中那一顆珍珠放在邊上,只怕會被襯成魚目。
☆、二十二、黃雀
楊清漪是見到過芙蕖得到的那顆珍珠,趙晉安相送了那顆珍珠後,這個訊息之所以會傳遍宮廷,說來也是太后有意推波助瀾。
今日清晨去太后宮中請安的人,基本也都見識過了芙蕖手中這顆珍珠。
楊清漪當時便很想上前去細看,只是她和臨溪公主二人在太后面前向來都是規規矩矩,客客套套,哪裡會提出這般愈矩的要求。
她也根本就沒有想到,就在同一天,送了芙蕖珍珠的趙晉安,竟然會送給她一顆這樣的寶珠。
可不就是寶珠嗎?
這顆珍珠早已經不能夠說是普通的珍珠了,它身上散發出的美麗光芒,足以打動每一個女人。
楊清漪一樣不意外,也被這顆寶珠給迷了眼。她甚至已經在為它想好了去處,若是隻做成珍珠吊墜,垂於腰間,壓著裙襬,該是多麼出彩……
可也就是這一聯想,仿若是一盆冷水澆在了她的身上。
楊清漪如今正當年華,正是少女初綻,愛美的時候,可是她的家中向來都讓她穿著樸素些,強行壓抑下她裝扮的心情。
這些倒也都罷了,可因著她素來都以簡樸的模樣示人,倘若突然在身上掛了這麼一件價值連城的物件,旁人肯定會追問,而她自是不可以將這顆明珠的真正來源告訴他人。
甚至,楊清漪還知曉,因著前段時日芙蕖剛得了一顆珍珠,她的父母是決計不會讓她掛出一顆比芙蕖所得的珍珠還要寶貴的珍珠,以免讓他人認為她有與芙蕖一較高下之心。
所有想到的這一切,都讓楊清漪此刻原本炙熱的一顆心漸漸冷卻。她原本已經伸出想要去接受這顆明珠的手,頓時收了回來。
她轉身背對著趙晉安,深吸了一口氣,只冷聲道:“你收回去吧,這顆珍珠,我不會收的,你去送給芙蕖表姐好了。”
趙晉安明明已經看到了楊清漪眼中的意動,可是誰料,不過一會兒,竟然什麼都變了。
他面上愣了一下,但卻沒有生氣,只是看著楊清漪輕聲道:“別開玩笑了,這顆珍珠是我特意為你留下的,又怎麼能夠送給夏芙蕖呢?”
楊清漪聞言,卻突然笑了起來,笑容裡帶著幾分嘲諷的開口道:“二表哥你才莫開玩笑,我收了這顆珍珠,又不能夠光明正大拿出來佩戴,更不可以告訴他人這顆珍珠的來源,我能夠做什麼,怕只能夠將這顆珍珠藏在陰暗不得見天日的地方。這不是讓寶珠蒙塵嗎?”
楊清漪乍然戳破的這個事實,讓趙晉安面上沉默了。
他自然也知道,楊清漪所言所語,句句屬實,他心裡產生了一股愧疚與歉意,忍不住朝著楊清漪走了幾步:“我知道,都是我的錯讓你受委屈了。可你生氣,氣壞了身體。終有一日,我定然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