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捨不得回來?”
麥加爾挑起眉嘲諷:“我他媽忙著在地中海半年遊,我從船上跳下來游回來?”
萊克聽著這回答也沒再搭話,這小夥子也不知道是吃什麼了在這短短的半年裡居然學會了什麼叫“察言觀色”,他放下手中的酒杯死死地盯著麥加爾就像在研究什麼稀有動物似的,看了半天,最後蹦躂出一句話差點兒把麥加爾活活嚇死:“船長對你不好?”
這回麥加爾不說話了,他只能幹瞪著眼看著萊克,實在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簡單得要命的問題才好——
這問題就像老爹老媽在兒子談戀愛之後非得問自己兒子喜歡人姑娘哪一點一樣那麼無聊。
大半年的時間,天天吃一塊睡一塊,誰他奶奶的能用“好”和“不好”兩個字概括總結,誰就是徹底的狼心狗肺。
“這問題太深奧,老子回答不上來。”
麥加爾翻了個白眼表達了自己拒絕回答這個問題,說完就轉身繼續抱著老凡特喝酒去了,留下萊克獨自愣在原地,怎麼著也想不明白這個問題究竟深奧在哪兒了——
船長嘛,能不偏心,輪班公平,薪水照常發拖虧欠,不拿船員去填坑填炮,不就能算得上是好了?這問題也難?難哪兒了?深奧哪兒了?
……
從老凡特家走出來的時候,麥加爾特意去他家後院晃了晃,然後一點兒也不遺憾地發現這貨後院居然真的養羊了,隔壁曾經提供人奶給凱撒治眼睛的妓女姐姐也已經懷上了第二胎。
此時此刻黑髮年輕人腳下已經有些不穩,他聽著耳邊海風將熱帶樹木吹得刷刷作響,身後樹影搖曳,酒館裡的舞女和客人們大聲調笑——沒有人關心這個大半夜站在羊圈發呆的黑髮年輕人究竟想幹什麼,也沒人會關心為什麼會有人大半夜不回家不去喝酒蹲在路邊捂著臉思考人生。
只有個別喝醉酒的海盜搖搖晃晃經過的時候,會無差別地搞地圖炮——地圖性約炮。
“噢,小少年,頓在這兒幹嘛?來一發嗎?”
“毛,滾!”
“噢,葛格請你喝酒吧最好的啤酒喲!”
“毛,滾!”
“噢,小少年,你的聲音帶著外地口音呢!”
“毛,滾!”
“噢,小少年,我看你有點兒眼熟啊,半年前怒風號的招聘會你是不是也去了啊?”
“毛,滾!”
“噢,小少年,我跟你講,還好你當初沒選上,凱撒已經死啦,怒風號的船長換成了雷克,地中海第一把交椅終於落到了紅毛小子雷歐薩屁股底下——”
“……毛,滾!”
都說狗有九條命。
他才不會死。
麥加爾說不清楚,自己到底要接受哪個版本的結局比較好——
選項一,凱撒死了,從此就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選項二,老老實實接受那個男人其實還活在世界上的事實,他跟他的頭頂頂著同一片蒼穹,呼吸著一個次元一個國度的新鮮空氣,然而從某一刻開始,再也沒有人能找到他,作為解除家族詛咒的代價,他的時間也將在那片從來沒有人踏上的土地上永永遠遠地停滯下來。
選項三,都他媽滾蛋。
半個月以來,在這份試題的正確答案公佈之前,麥加爾一直堅定自己的選擇三才是正確的。
然後在半個月後的那天晚上,毫無預兆的,他得到了自己零分的試卷。
……
非常操蛋的意料之中,正確的那個答案是選項二。
凱撒大大找到了不老泉,凱撒大大還活著,以及凱撒大大再也回不來了。
這大概就是生離和死別的區別——瑪格瑞塔的擔心是對的,由始至終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