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遊氏身邊,行過禮後問起來,遊氏道:“他想他母親,五娘如今也穩了,就讓他在家裡先住著,等不方便的時候再送過來。”
楊淳本來就該住在楊家,之前因為卓昭瓊懷孕又不放心,這才寄到四房來與卓無憂、卓無忌一起做伴的,如今回去也是理所當然,姑嫂兩個再問了問卓昭瓊,就稟告起了家事。
赫氏只是一帶而過,她掌家不是一天兩天了,不遇見做不了主的大事,遊氏本來已經不要她稟告,如今不過是為了陪卓昭節罷了,遊氏主要也是聽卓昭節處置的事情,照例邊聽邊指導,赫氏則從旁或圓場或說一說自己的經驗教訓。
這樣到了晚飯前,這一日的教女結束,赫氏告退回修靜庭,卓昭節則留下來與父母一同用飯。
飯後,卓芳禮和遊氏才有功夫繼續問起陳珞珈的事情。
卓昭節先問父親:“今兒九郎過來,父親可有問到什麼?”
卓芳禮露出一絲無奈,淡淡的道:“他言簡意賅得很,只說會設法把那陳珞珈抓出來,等抓到人就知道真假或來龍去脈了。”女兒嫁得好雖然是好事,但親家門楣高,女婿不怎麼把自己這個岳父放在眼裡就不太舒服了,但為了女兒又不能不忍,好歹寧搖碧不肯敷衍歸不肯敷衍,倒也沒有恃著紀陽長公主的寵愛給卓家臉色看。
對比這位世子從前的名聲,卓芳禮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修身養性了。
卓昭節早就猜到就那麼片刻功夫,卓芳禮就算一句寒暄話都不說,單刀直入,至多也就能把事情經過描述一下,寧搖碧恐怕交代了這麼一句就要尋自己了,不然哪裡那麼快,就詫異的問:“這麼說來他沒仔細說兩年前的事情?”
“這也不奇怪。”卓芳禮雖然對寧搖碧絲毫沒有謙謙君子相的做派頗為無奈,但因寧搖碧處處惦記著卓昭節,為人父母的對女婿的要求總是把對自己女兒好放在頭一件的,所以無奈歸無奈,卓芳禮倒也不怪寧搖碧,此刻就和顏悅色的提點女兒,“兩年前因著那女賊你才和他熟悉起來得罷?不然他是雍城侯獨子,其父與你們祖父是政敵,向來不和睦的,即使場面上去拜見過你外祖父,又怎麼會與你有什麼牽連?”
卓昭節有些尷尬,道:“父親。”
“如今婚都賜了,為父也不是要說你什麼。”卓芳禮搖了搖頭,道,“提這舊話是要告訴你,不要就此事多去問他。”
卓昭節詫異道:“為什麼呀?”
“你這孩子,前兒才誇過你如今知事了,怎麼現下又笨了呢?”遊氏一皺眉,輕喝道,“當初那女賊,搶了九郎一顆價值連城的酒珠,又擄走了你,在江南造出那樣的大案,最後被殺,屍身都不得全,這才全了九郎的顏面,如今卻冒了出來她其實沒死的訊息,可見當年九郎是被她騙了,你說九郎丟得起這個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