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但要你給她來治。”取出一枚銀針道:“你在她腳跟湧泉穴刺兩針,再在尾閭的鳳尾穴刺兩針,明兒一早,紅腫便消,好,你不必著忙,我再詳細教你針灸之法。”指手畫腳地說了一遍,又道:“瓦刺氣候不好,許多人都會得關節疼痛之症,我這針灸之法,不但能治筋骨麻痺,連腳跛了都能治好,雲兄,你不可不學。”雲重心道:“她又不是腳跛,要你這樣羅唆?”對張丹楓的絮絮不休,甚感心煩,道:“改日再學也不遲。”張丹楓道:“非學不可!你怕麻煩是不是?好,我將這秘本都交給你啦。澹臺妹子,你非督著他學不可。”摸出一本書,將其中之一章撕下,硬塞到雲重的手中。雲重大為奇怪。正是:
深心君不識,好意後來知。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三十回 力抗金牌捨生救良友 身填炮口拼死護檀郎
澹臺鏡明心思靈敏,見張丹楓一定要將那幾頁醫書塞到雲重手中,料知其中必有緣故,笑道:“既然是張大哥一番好意你就接下吧。”雲重最聽她話,見她這麼一說也就拿了過來,心中卻是暗暗奇怪。
張丹楓道:“好啦,你快替澹臺妹子治傷,我不打攪你們啦。”一笑掀簾而出。
第二日一早,張丹楓便把雲重喚醒,問道:“澹臺妹子的傷勢如何?”雲重笑道:“你所傳的那針灸之術,真是神奇極了,下針之後,不過半個時辰,她已能行走如常了。”張丹楓道:“那麼咱們現在便拔隊出發,還有一場好戲在後頭呢。”雲重滿肚皮納悶,不知張丹楓何以會知道他們昨夜遇難,更料不到他還有什麼神機妙算,只好任從他來擺佈。
十八名跟隨雲重出使的衛士,在昨晚那場激烈的戰鬥中,只是輕傷了三人,都能騎馬。沙濤的賊兵,一半陷在沼澤之中早已慘遭沒頂,丟下的馬匹,遍地都是,雲重叫隨從選了二十多騎好馬,列隊走出谷。
剛出前山便聽得遠處有馬隊賓士,還隱隱雜有呼叫之聲。雲重奇道:“好像是一隊潰兵。”張丹楓笑道:“好戲就要登場,你等著瞧便是。”轉過一個山坳,忽見前面塵頭大起,一隊蒙古兵迎面而來,只有二三十騎的樣子,衣甲不全,馬嘶人喘,軍容凌亂,顯然是曾打了一場敗仗。
雲重驚疑不定,只見前面的一名蒙古軍官,依著中國武士的禮節,在馬背上抱拳說道:“雲使臣駕臨敝國,我們有失迎接,請使臣恕罪。”雲重道:“你們是什麼人?”那軍官道:“我們是奉太師之命,接使臣到敝國京城的。呀,張公子也在這裡?那好極了。”這軍官正是也先帳下的第一武士額吉多,他見著了張丹楓,不由自己地顯出尷尬的神色,雖然寒冷,額上卻沁出汗珠。
張丹楓微微一笑,道:“你們的太師照料得真是周到。”策馬上前,驀然伸手一抓,將額吉多旁邊的一名軍官硬生生地從馬背上倒拽過來。那軍官也好一了得,被張丹楓出其不意地從馬背上抓起,身子騰空,還居然踢出兩腳,但迅即被張丹楓點了麻穴,不能動彈。
這一下大出眾人意外,額吉多喝道:“張公子,你豈可如此無禮!”張丹楓雙手一撕,將那軍官的軍衣撕下,又剝開了他裡面所穿的護身皮套,將他一旋,露出背脊,只見背脊上刺著一個草書的“賊”字。張丹楓大笑道:“是誰無禮?你也曾讀過中國之書,這個賊字你認得嗎?幸虧我早做下記號。”將那軍官一扔,雲重身邊的衛士急忙接過。張丹楓道:“雲使臣這□就是昨晚脫逃的那個蒙面賊人,名叫麻翼贊,又是瓦刺太師帳下的武士,你帶著他,送回給也先吧!”
額吉多大吼一聲,拔刀便斫,張丹楓舉劍相迎,擋了幾招忽而縱聲大笑道:“你昨晚受的苦頭還不夠嗎?你願落在我的手中還是願落在你太師仇家的手裡?”額吉多怔了一怔罵道:“昨晚的事情原來都是你小子從中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