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晚鶯將方案整理好以後,發給謝譯橋過目。
她斟酌了一下用詞,開始編輯訊息。
「謝總,創意方案我已經寫出來了,我發給您看一下,有什麼不妥的地方您可以儘管提。」
微信發過去不過五分鐘,就接到了他的電話。
「你好謝總。」
「方案我看過了,有幾個地方有點問題。」
「您說。」
「見面談。」
謝譯橋結束通話電話後在微信上給她發了個地址。
梁晚鶯看著這個定位,是在一個酒吧。
雖然有點不樂意,但是也只能過去。
梁晚鶯來到酒吧。
酒吧裡光線昏暗,音樂聲震耳欲聾。
她穿過擁擠的人群,四處張望。
可是這裡實在太大了,又看不清楚,剛準備掏出手機問他在那裡,突然從上面掉下幾片玫瑰花瓣,落在了她的頭髮上和手機螢幕上。
螢幕的光穿透花瓣,可以清晰地看到紋理的走向。
她抬頭看去。
清俊的男人站在三樓,慵懶地靠在欄杆上,修長的指間捏著一支玫瑰的花莖,正綻放得熱烈。
腳底還有一支已經沒有花瓣禿枝,想必就是剛剛被他摘下來花瓣的那支。
兩人遙遙相忘,目光隔著鼎沸的人聲和動感的音律在空中碰撞。
男人在酒吧迷幻的燈光下像是舊時代的貴公子。
影綽的燈光在他的臉部時明時暗,更添了幾分神秘。
他招了招手,示意她上來。
她電梯在門口,還要從舞池再穿過去,於是她四周望了望,找到樓梯跑了上去,臉上有明顯的無奈。
她還是第一次在這種地方談方案。
很難不讓人想到他是故意在為難她。
一口氣跑了兩層樓梯,她走到他面前的時候,有些輕微的氣喘和不滿。
樓下,節奏強烈的音樂幾乎將說話聲都淹沒。
他微笑著說了句什麼,她也沒有聽到。
只能附耳過去。
「你有覺得我在故意為難你嗎?」
「沒有。」她說了違心的話。
謝譯橋沒有在意,將她手裡的方案抽出來,準備開啟的時候,發現手裡的玫瑰花有點礙事,於是遞給她說:「幫我拿一下,這是最近新培育的品種,準備進行顏色提取的,很珍貴。」
梁晚鶯不是很相信……他剛才明明薅禿了一朵,還把那些花瓣丟了下來。
但是她還是接了過來,沒有說什麼。
謝譯橋點了點方案,「你的想法很好,但是這個實行方案我覺得太過……成熟。」
梁晚鶯蜷起手指。
「所以我才會約在這裡,這就是我的用意。」
「什麼用意?」
「你的方案太過於保守,不符合我們這個產品的調性。」
「那您的意思是?」
「你看臺下的那些年輕人,熱烈、奔放、充滿活力。」
「抱歉,我以為跟藝術相關的會是相對比較沉靜美好的,而且您也強調了要美,我覺得跟酒吧這種地方似乎不是很搭。」
謝譯橋笑了笑,拎起一罐啤酒,將拉環開啟遞給她,「要喝點嗎?」
「不用了謝謝。」
「就因為從來沒有標準,不會被定義,所以才是藝術。」
「藝術是天馬行空的想像,也是包羅永珍的容器,它可以是任何東西。」
他說話的時候,表情是飄渺、虛浮又迷幻的。
然後,他轉過頭來,看向她。
梁晚鶯被說服了。
當然,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