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梨花的描述,陸幼卿對西海有了大致瞭解,除卻左家以外,西海還有兩大望族,分別是白家與南家,三大望族在西海互相扶持互相牽制。
他們均是本地一霸,背後樹大根深,姻親關係複雜。
前些年朝廷派來的縣令孫縣令到任不過兩年便身體染病,病逝在任上,此後西海一應事務皆由縣尉代為管理。
陸幼卿聽到這裡的時候,摩挲了下手指,她總覺得這個孫縣令的病有些蹊蹺。
不過按照梨花的說法,這個縣尉的夫人是南家的姑娘,除此之外,縣衙內的官差也都是本地人。
普通百姓若是想報官,首先要交一兩銀子的開堂費,故而普通的百姓不到萬不得已根本不會去縣衙報官。
常年以來,他們有自己的行事規矩,若是有人犯事,一般交由本家的家主處理。
陸幼卿皺起眉頭,盯著眼前篝火升騰而起的星星點點的火花。
怪不得前幾任縣令都栽在這裡,西海縣就是一個爛攤子,縣令在這裡基本就是光桿司令,手底下的人都是本土人,當地居民的權利過大,官威律法還不如家主的面子大。
不過世間利益永遠不是牢不可摧的,三大家族互相掣肘,其中一定也有齷齪。
“最近西海縣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嗎?”陸幼卿問道。
梨花眨了眨眼,忽然想到什麼,‘呀’了一聲,道:“聽說左家和白家的三小姐定親了。”
“除了左白兩家,他們是否也有其他姻親關係?”
自古以來,家族、國家甚至不同勢力之間經常透過聯姻來建立聯盟、加強聯絡或者獲取更多資源與支援,而且,透過聯姻也能將幾個家族牢牢綁在一條船上。
梨花撓了撓下巴,雖然不太理解對方問這些的目的,還是坦白道:“都是有的,不過本家唯有左家同白家,最先同左家聯姻的是白家大小姐,不過聽說她去年難產去世了,白家就想讓三小姐去給左家少爺當續絃。”
“你對這個三小姐知道些什麼?”
“我只知曉這個三小姐是庶出的,平日好像不太得寵。”梨花知道的這些也是聽村裡人八卦出來的,不然她一個小小的村姑哪裡能知道這些。
陸幼卿的臉龐在火光的映襯得越發晶瑩,長長地睫毛上染著淡然的光,宛若一塊沉靜的美玉。
她想,她似乎摸到了打破西海如今三足鼎立局勢的突破點。
一夜安歇。
次日一早,陸幼卿便帶人進城直奔府衙,路上行人見到他們一行人,認出了被他們綁起來溜在身後的幾個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幾人。
“哎,那不是賭坊的馬爺嗎?怎麼被人抓了?”
“是他,沒認錯,旁邊那幾個也是一直跟在馬爺身後的,前面這幾個人是生面孔啊,他們這是要去哪裡?”
“這是往府衙的方向吧?”
閒來無事之人好奇之下就跟在他們身後瞧瞧他們到底要去哪裡。
更有人瞧見這一幕急忙跑回去給主家報信。
到了府衙,只見那兩扇棕紅色的大門緊緊閉著,門上的紅漆很多地方已經剝落,露出了下面斑駁的木質紋理。
李南喬見狀立即前去敲門。
過了好一會,裡面才傳來動靜,只見一個穿著捕快衣服的男子從裡走了出來,一臉不善地盯著他們:“你們誰啊?有何要事?”
陸幼卿瞥了一眼他鬆鬆垮垮的官服,冷聲道:“我乃西海新任縣令,前來赴任。”
男人有些懷疑地打量了她一眼:“你?”
李南喬見他眼神猥瑣,態度不敬,心中甚是不悅,拿出上任文書沉聲道:“文書在此,還不速速開門。”
男人這才猶疑著開啟門,急忙喚人去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