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上面的內容隨你寫,那母子倆對我並沒有太過防範,這才讓我從老東西手裡騙出來的。”李薇柔擺弄著自己的手指,似是有些不滿意指甲染色的顏色。
晉陽將那封聖旨小心著摺好,聽到她的話,能夠猜到當時的情況。
她們牢牢把控陛下,卻不能一直不讓其見外人,不然就落實了他們謀害陛下,心中有鬼的傳言。
但是這個尺度又需要把控好,皇帝病重,皇親國戚、後宮妃嬪需要侍疾,為了不落人口實,他們也只好挑選人去陛下床榻前侍疾。
李薇柔就是其中一個人選。沒有子嗣,沒有母家,沒有背景,在越貴妃的心中,她不過就是一個以色侍人,只知情愛爭風吃醋的妃子。
她憂心陛下的身體,不過是擔心陛下駕崩後她的處境。
這樣的一個人極好把控,也不能翻出什麼水花,這才能讓她偶爾去明德帝床榻前侍候。
情況確實如晉陽所猜測的那般。
自從明德帝病重,李薇柔在外的表現便是時常垂淚,極為掛心陛下的病情。後宮諸人也多是如此,哭的大抵是自己的命運與前途。
她每日都奏請想要去伺候明德帝,越貴妃也只隔一段時間才同意她去一次,且她去的大多數時候,明德帝都是昏睡的。
兩三次後她摸出規律,讓太醫配了藥悄悄帶進去,才能見到清醒過來的明德帝。
她對著甦醒過來的明德帝,暗自垂淚,睫毛輕顫著,怎麼看怎麼可憐。看著美人垂淚,明德帝從李薇柔的口中知曉了宮中的情景後,神情陰鬱,聲音中也滿是搵怒。
等到她下次再來的時候,醒來的明德帝趁著無人之時,告訴了她藏在寢殿內暗格中的東西,讓她取出來並將其給最合適的人。
“這估計本是一封立儲的詔書,可惜他疑心病太重,一直到倒下之前都未徹底想好將那龍椅交給哪個兒子。所以我估計那老東西將它交給我的時候,心裡想的其實是前太子殿下,皇后娘娘雖被軟禁,但是掌管後宮多年,總歸還是有後手的。若是我交給她,她再想方設法將前太子救出來,也能反敗為勝。”
李薇柔紅唇輕啟。
她猜得一點也沒錯,明德帝在太子與七皇子兩人之間搖擺不定,這才遲遲沒有寫下這封立儲的詔書。
可惜天不遂人願,人算不如天算。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寵愛的皇子居然敢對他下毒發動政變,直到躺在床上動彈不得,身體虛弱地連坐立都很困難的時候,他想起了自小養在膝下,由他親自教養長大的太子,彼時對太子的憐愛之心尤為濃烈。
他希望他寵愛的妃子能夠將聖旨送到太子手中,讓他名正言順地能夠勤王救駕。
“對了,那個帶回來的人,是七皇子下毒謀害陛下的人證。有了這兩樣,他日你重返京城,也能少許多阻力。”
“這一路辛苦你了。”晉陽深深地望著她。
當初趙煜發動政變,收到她的傳信時,她便催促她儘快撤出皇宮。擔心若是趙煜讓‘明德帝’駕崩,而那時她還未攻入京城。
按照祖制,皇帝駕崩,後宮中無子的妃嬪皆要殉葬。
到了那時,再想逃出皇宮便更難了。可是李薇柔執意要留下探聽訊息,不肯離開。估計她那時便打定主意蒐集七皇子下毒謀害明德帝的證據,卻沒想到陰差陽錯得到了那封空白的聖旨。
若不是得到了聖旨,她又擔心中間出了差錯,不敢輕信他人,怕是依舊不肯輕易撤離。畢竟她想逃出皇宮,那便意味著要用盡晉陽留在宮中的所有暗線,這是她多年謀劃留下的資源。
太醫院的太醫、宮女、太監等等,用盡了手中所有的牌,她才能一舉逃出皇宮。
估計此時,那裡面的許多人已然被越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