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珂從睡夢中醒來,只感覺頭疼得厲害,胃裡似乎還犯著噁心。
昨夜的記憶瞬間回籠,臉色變得難看至極,‘蹦’地一下從床上坐起身來,打量四周,看到熟悉的房間佈局,才算安心下來。
“你醒了?”陸幼卿正坐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寫著什麼,聽到動靜,緩步走到他面前。
她抬手撫了撫秦珂的額頭,唇邊掛著淺淺的笑容,清澈見底的眼眸中,擔憂盡顯無遺。
被陸幼卿這麼一安撫,秦珂才慢慢從驚懼中緩過來。
“對不起,是我失策,被人算計。”
他其實對回府後記憶模模糊糊,但也曉得沒少折騰,陸幼卿定是遭了不少罪。
陸幼卿卻並沒責怪他,反而傾身吻了吻他的額頭,柔聲反過來安慰他:“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別人有心算計,也是防不勝防。而且你反應地很敏銳,做得很好。”
她都不敢想象若是秦珂沒有當機立斷逃出來,控制不住藥性同別人發生關係,她會是何種反應。
幸好,他回來了。
“熱水已經備好,先行沐浴去吧,工部那裡我已替你告了假,今日便在家中休息。”
秦珂這才反應過來,此時已是日上三竿,早已過了上衙的時辰。
如今陸幼卿還在府中,定是也告了假。
身上黏黏糊糊的,還帶著昨日的酒氣,秦珂聽話地先去沐浴,沐浴的時候還仔細打量了一下,也就後背同脖頸處有些抓痕。
結果他剛剛沐浴完回屋,正巧撞上正送藥過來的梨花,遠遠便聞到了那濃郁的中藥味,捂著鼻子皺眉後退了幾步。
“這是……”
梨花微微一笑,秦珂怎麼看都覺得那笑容不懷好意。
“這是郎君你的藥!”
果然,看著她遞過來的烏漆漆的一碗藥湯,秦珂的眉頭皺地更兇了。
他自認為身體沒出什麼問題,實在沒必要喝這苦兮兮的藥汁,剛剛想跟娘子打商量,便見陸幼卿那雙清涼的眸子正望著他,眉梢盡是溫婉。
尤其是,秦珂因為站立居高臨下,瞥見她衣領處遮不住的青紫的痕跡,愧疚感與心虛感瞬間溢滿心頭。
便什麼話都忘記說了,乖順地接過梨花遞過來的那碗藥,屏住呼吸,一口灌了下去。
梨花都被他的配合驚訝了一瞬,隨即將陸幼卿吩咐好的蜜餞同水果乾等放到他面前。
等她端著空碗退下時,注意到陸幼卿原本高領的衣衫換成了圓領對襟,再瞧秦珂那般溫順乖巧的模樣。
心中忍不住對陸幼卿默默豎了個拇指。
“娘子,你身體沒事吧?”秦珂小心翼翼地湊過去,眼中滿是擔憂。
光是露出的痕跡都那般深,其他看不到的地方豈不是更多更嚴重。
陸幼卿拉著他坐下,淡笑道:“無事,姨母送來了藥,不必擔心。”
這便是家中有長輩的好處,將一應雜事處理的乾淨利索,甚至猜到陸幼卿不好意思求醫,主動送來了用在私處的藥物。
“你且說說昨日在王府中的事情,什麼細節都不要落下。”
一提起此事,秦珂的面色凝重起來。
說到底害的娘子受罪的罪魁禍首是那群給他下藥算計他的人。
回憶著昨日宴席上發生的事情,連誰誰誰大致說了什麼話都複述一遍,不過當他提到將隨身帶著的銀兩賞給舞女,後來亦是那舞女給他指路時,陸幼卿眼波流轉,淡淡瞧了秦珂一眼。
“……就是這樣,所以是那王啟平給我下的藥,只是為了將他府中的女兒送上我的床?”
“他昨日宴請的皆是官職相差無幾的朝廷官員,你若中招踏入了府中後院,他見你遲遲不歸,定會高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