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醫果然脾氣古怪,一聽她們來意,便直接擺了擺手,瞧也不瞧梨花遞過去的診金。
顧瀾溪早便預料到此種情況,倒也還穩得住,吩咐下人去周邊打聽打聽此人的訊息。
在她看來,世間一切都是可以交易的。
若是聽也不聽,不過是沒有拿出對方滿意的條件罷了。
就在她安排梨花在周邊先租套房子落腳時,前方忽然傳來喧鬧聲,原是附近村裡的孩童玩鬧時被石頭絆了一跤,磕破了頭,被父母匆匆抱來。
那乾瘦的老頭二話未說,直接讓他們將孩子抱進去。
“小姐,他這是不是太過分了……”秋桐不知該如何形容,只覺憤憤不平。
她家小姐虛心求救,卻被此人拒之門外,旁人卻能直接進入醫館,這區別對待也太過明顯了些。
顧瀾溪微微搖頭,示意她不要多話。
待那看病的幾人離去後,顧瀾溪才緩步走近那大夫,盈盈一笑道:“我觀大夫醫者仁心,救死扶傷,想來定不是見死不救之人。我路上遇一人暈倒在路旁,且身受重傷,不知大夫可否看一眼?”
那大夫略帶古怪地瞄了一眼顧瀾溪,但是顧瀾溪始終從容不迫、笑意盈盈的,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他也不好繼續哄人出去,便繃著一張臉,語氣硬邦邦的:“你將人帶過來看看,我可提前說好,老夫最是討厭別人騙我。”
“自然。”
那女子一直未曾醒過,即便是被背進醫館時也僅是蹙了蹙眉。
“確實傷勢不輕,這真是你路邊撿的?”
顧瀾溪將撿到那女子的情景簡單說了一遍。
“那她倒真是命大,若不是遇到你,她怕是也失血過多沒命了。”大夫將手指搭在她的皓腕診脈,待想要仔細看看她身上的傷勢時,視線落在她的面容上後便突然頓住。
“咦?”
顧瀾溪見他凝起眉,表情變幻複雜。
“是有什麼不對嗎?”顧瀾溪也好奇起來。
“此人的面相,實乃……”那大夫說到一半便不再說話,而是直起身來道:“你讓侍女替她換身衣衫,這次用我的金瘡藥,再給她重新上一次藥。”
他吩咐起顧瀾溪來一點都不客氣,說完便去藥房抓了一副藥,示意顧瀾溪給她煎藥。
顧瀾溪忽而對那女子的身份起了好奇之心,到底是什麼人,僅僅是相面便叫那大夫改了主意。
“大夫,藥煎好了。”
“我姓華,叫我華老便好,你去把藥餵給她。”大夫連頭都未抬,忙著研磨不知是什麼的藥粉。
顧瀾溪默然無語,見她帶來的侍女都被華老指使得團團轉,只好端著藥碗進了屋。
除了父母,她還從未伺候過旁人喝藥呢。
一時間顧瀾溪有些發愁,不知該如何做。女子正昏迷著,這藥能不能喂進去還是個問題。
不管如何說,試試再說吧。
顧瀾溪小心翼翼地用瓷勺舀起了一小點藥汁,慢慢地將勺子送到她的唇邊,女子的唇蒼白地毫無血色,彷彿冬日的春雪,冰涼而脆弱。
淡褐色的藥汁沾染在她的唇瓣上,彷彿落在雪地上的一朵殘梅。
忽然,顧瀾溪恍惚覺得她好看的睫毛微微顫動,恍若蝶翼,隨即,便見她的眼眸,緩緩地睜了開來,就那麼定定覷著她。
顧瀾溪險些被她深邃而幽深的眸子吸了進去,兩人就這般你看我,我看你,也不知僵持了多久。
故而外面傳來華老的責罵聲,正呵斥她帶來的小廝手腳太笨,踩到了他種的藥草。
顧瀾溪回過神來,微微側頭,手上還端著藥碗,無意識地攪拌著藥汁,輕聲解釋道:
“我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