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陽覺得那句話很有道理,她登基後一直還未認真清算他們,他們便以為她柔弱可欺了。
只要她手中握著兵馬,便永不會懼怕他們。
“他們若是願意在外面站著便站著吧,吩咐太醫院隨時候著,別一把年紀再暈倒了。”
她才不會介意史書如何評判她,人生在世,當為當下之事,事後如何,自然留待後人。
再說,史書是由勝利者書寫的。她是這場奪嫡之爭的勝利者,自此,大燕的歷史自然由她書寫。
晉陽沒有再搭理他們,繼續埋頭處理奏摺,不過這訊息傳得很快,沒過多久,一個端麗的身影出現在了她面前。
“你怎麼來了?”晉陽抬眼瞧著那風姿綽約、修長宛窈的女子,先是一喜,後而立即猜到了對方的來意。
“你是來勸說孤的嗎?”
她幾乎從不在顧瀾溪面前自稱孤,如今這般說,明顯心情不悅。
顧瀾溪卻唇角笑漪輕牽,甚是溫軟,顯得眉目娟秀動人,緩緩走到晉陽身側,抬頭搭在她的肩頭,輕聲道:“我只是不想你因我而太過急迫,即便是再幾年,我亦是等得起的。”
即便是晉陽登基之後,開始大力重用那些出身貧寒計程車子,並逐步採取措施來分割世家大族手中所掌握的權力。
然而,時間終究還是太過短了。
他們那群人當中,對於晉陽登基這件事情本身就心懷不滿和怨恨。他們不甘讓一個女子踩到他們的頭上,尤其是她登基後大肆提高女子地位,威脅到了他們。他們暗中勾結,組成各種勢力團體。
若不是忌憚晉陽手中的玄甲軍與鎮北軍……
顧瀾溪相信,只要再給晉陽幾年時間,定能徹底掌控朝局,到時再提立後的事情,再無人敢出言反對。
“你放心,我心中早有思量。你等得起,我卻是等不起了。”晉陽拉住顧瀾溪的柔夷攥在手心。
自登基後,她大多數時間都住在皇宮之內,唯有好不容易閒暇時,才能去公主府,即便是去公主府,也要非常低調。
一月中也便只能與顧瀾溪見一面。
獨自一人住在皇宮,坐在那高高在上的皇位之上,那寢殿空曠而寂寥,襯得她愈發孤家寡人。
她不想孤零零一人住在這冰冷的宮城之內,這天下,是她攜手同她一起走到這一步的,她理應與她共享這天下。
兩人還沒多說幾句,便有一身著黑色勁裝的暗衛跪在書房中央。
“陛下,這是屬下近日查探到的。”
“這不,辦法這便來了。”晉陽微微一笑,接過了對方呈上來的密函。
歷代大燕朝的帝王都暗衛,與那些光明正大地行走在朝堂之上、身著華麗鎧甲的羽林衛不同,他們宛如隱匿於黑暗中的幽靈,專司職於暗處之事,如同黑夜中的獵手,默默為帝王查探各種機密情報,監視朝中大臣。
晉陽擺了擺手,那暗衛便又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她們面前,看著密函中的內容,晉陽眼神晦暗不明。
那群大臣迂腐的很,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果真一直到宵禁時間才退下,次日便又再次出現在宮門口。
晉陽垂首,看向為首之人,面無表情地淡淡道:“聽聞張卿之前納了位民女為妾,對其甚是寵愛,更是讓她的孩子在拜在大儒門下。”
此話一出,張玉廷額間沁出冷汗,張張口不知該如何作答。
畢竟知道情況的都曉得,那位民女乃是他外出時所見,一見傾心,便不顧那女子早便有婚約,將其強行納入府中。
甚至她那之前定親的人家,也死於非命。
晉陽卻並未理他,將銳利的視線移到了他的身側,繼續道:“據說那庶子乃是先於嫡長子拜師,這等寵妾滅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