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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雲天祈大手一擋,撐在門邊,將她即將關閉的房門再次開啟。
“怎樣你才會原諒我。”聲音低啞,帶著男性特有的魅力,強勢中夾雜著濃濃的複雜情緒。
中君挺直的背脊略微僵硬,回頭看著他,“你明明知道我是回來報仇的,帶我回帥府,是想證明你的大公無私,還是貓捉老鼠般繼續慢慢把我玩死?”
“君兒!”雲天祈突然打斷她的話,寒潭般的眸子此刻波濤翻滾,沉聲道:“告訴我,怎樣你才會原諒我?”
中君冷笑,“你能讓雲中月受到相應的懲罰嗎?你能將二十萬兄弟的生命還給我嗎,你能放棄兵權嗎!”
雲天祈巨浪翻滾的黑眸突然寂靜下來,他靜靜看著這張臉,從小到大都吸引他的這張臉,他親手將她逼上絕路,看著她一步一步的走進他設好的圈套,內心一次又一次受到凌冽的鞭笞,他算計了那麼久,終是將他自己也算了進去,隨她一起墜入萬丈深淵。
她的眼中突然湧出淚水,那麼的猝不及防,眼淚大顆大顆的掉落,眼裡坦蕩的心傷,連哭帶笑,笑的淒涼。
多麼深動的一張臉,他寂靜的眼中翻湧過一波浪潮,心臟好似被人狠狠捏碎,突然將她擁入懷中,緊緊的抱住,那麼的緊,縱是山河萬里,縱然是乾坤之勢,都抵不過眼前人兒的顰眸笑愁,血肉之軀的溫暖。
什麼建國大業,什麼太平盛世,什麼崇高信仰,什麼忠君良臣,跟他有什麼關係,別人的生死榮辱,天下輿圖跟他又有什麼關係,唯有她在,他才能感覺到自己還活著,這是在活著。
雲天祈無聲的勾起唇角,皺起的眉,凝結的痛,在她看不見的地方。
“雲天祈,你能嗎?”她的聲音帶著哽咽,破碎至極,從他的懷中悶悶的傳來,帶動著他的胸腔一起發動共鳴。
隨著她的每一個音節的跳動,他心臟的陣痛一次比一次強烈,臂膀收的越來越緊,他知道她恨他,可是他自私的不想放她走,儘管知道這樣只會讓她更深的陷入萬劫不復,他卻再也放不了手,所有的罪過都由他來揹負,所有的痛苦皆由他來品嚐,所有的血腥皆由他來屠戮,只要她在,便好。
“我們重新開始,好嗎?”雲天祈的聲音暗啞中竟帶著卑微的希冀,他抬起她的下顎,目光瀲灩,滿目薄涼,清澈的瞳仁裡閃動著雪一般明亮的色澤,他輕輕拂去她臉上的淚水,“我能,你信嗎?”
那些罪惡,由我開始,也將由我結束。
中君身子莫名的一僵,垂眸掩去暗淡,低下頭,將臉埋在他的懷中,沉默許久,嘆息般輕輕道:“信。”
“答應我,不要再做傻事,再也不要離開我。”雲天祈輕輕撫摸過她臉部玲瓏的線條,唇角勾起溫潤的弧度,“好嗎。”
她抬頭,眸裡晶瑩剔透的水光清澈極了,笑顏盡展,“我等你。”
我等你將二十萬兄弟的生命還給我,如果你能活到那個時候。
雲天祈的眉目突然綻開,像曇花一現,雪蓮盛開的瞬間,恍若神祗的面容閃動著疼惜的光芒,好看的神采讓人無法逼視,唇角喜悅的揚起。
他心臟有力的共鳴,傳至她的手心,她感受到他開啟的心房,他對她毫無戒備的接納,將她放入心中,細心儲存,從此疼愛有加,千般呵護,萬般補償。
他再也不會放她離開。
第二天一大早,中君還在睡夢中,有人輕輕敲門。
“誰?”她悶聲道。
“少奶奶,少帥讓我們給你送衣服來了。”
中君全身一凌,瞌睡去了一大半,猛的翻身而起,她怎麼忘了自己現在身處帥府,竟然睡到這個點了。
中君下床開門,一個小丫鬟端著乾淨的衣服放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