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兒看著鮮血從中君的後背汩汩落下,驚白了臉,輕聲道。
汪銳猛的回頭,盯著中君,冷笑道:“雲天祈的口味還真不一般,娶個男的當少奶奶,那個小的,是做妾侍不成?大帥要的是那個男的,這個小的沒用,給我拉到山腰上,找個看的見的地方,兄弟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我就不信受這等羞辱,雲天祈會無動於衷。”
“雲天祈當年連他的四弟都殺,怎會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小丫鬟貿然出兵,想引他出來,你們不如試試我?”中君狹長的眼裡帶著絲絲的挑釁,神態卻是怯怯的試探,半含嬌羞,另有風味,這樣的剛柔結合,讓人只消看上一眼,便欲罷不能,只是她臉上的刀疤,卻很是倒胃口。
汪銳摸著下巴,猥瑣的獰笑,“別急,一會兒就倫到你了。”言罷,突然厲聲喝道:“把那個小的拉出去!”
“是!”
“君兒姐……四少爺……四少爺救我……姑姑救我……”少女在這樣危機關頭仍然害怕給中君添麻煩,突然從君兒姐姐改口成了四少爺,這樣怎樣的一種信任和牽絆讓她在混亂中本能的形成一種對中君隱形的保護,若是這支豺狼隊伍知道中君的女兒身份,也定會受到殘害,這種力量不強大,但足夠沉重,在中君的心上重重加上了一個砝碼。
小秋兒撕心裂肺的尖叫聲突然響徹山谷,夾雜著衣襟撕毀的聲音,盪漾在山谷中,回聲一遍又一遍,好似大戰前夕的變奏曲,繃緊戰士們的心絃。
天邊仍有一絲藍光,然而山這邊好似黑的更加深沉,印襯著大山的磅礴,肅穆中夾雜著隆重的莊嚴。
中君心尖猛的顫動,前塵往事紛至沓來,讓她冷硬麻木的心頓時塌陷了一個缺口。
眸裡冷靜的幽藍在聽到秋兒撕心裂肺的尖叫聲後,劇烈的晃動了一下,蘇珍……
一念之間改變的不僅僅是她的思想,還有陷得越來越深,對權力愈發痴狂的心,算是一種洗禮,也算是一種短暫的清醒。
中君眼裡浮起一絲驚恐,死死抱住秋兒不放,瘋了一般撕打著喪心病狂的袁軍,顫聲道:“別碰她。”
聲音中的焦急和慌亂被回聲傳向很遠,讓山的另一頭,一身軍裝的男子,心尖一顫,莫名的繃緊了薄唇。
汪銳正為雲天祈的事惱火,此刻見這小子還這麼不識抬舉,亂上添亂,暴躁的走過去,將槍頭倒轉,槍靶狠狠打在中君的耳廓,怒罵道:“敬酒不吃吃罰酒!”
中君耳邊一片翁鳴,猝不及防的摔了出去,腦袋撞在一塊凸起來的石塊上,頓時沒了知覺。
“呸!”汪銳嫌惡的搓了搓手,吐了口唾沫,“就你這貨色,還配兄弟們玩,也不看看你那模樣。”
中君仰面倒在荊棘叢生中,臉上縱橫的刀疤失去了光彩,好似被人丟棄的玩偶,殘缺不全的倒在角落裡。
汪銳冷笑一聲,摸著腰帶,轉身對著山下面大聲喊話,“雲天祈,你的女人正在兄弟們的身子下面,她說你不行,兄弟們才能滿足她,哈哈哈哈!”狂妄的笑聲傳遍山野,袁家軍轟然大笑起來,整個山頭都開始翁鳴隆重的嘲笑,笑聲響徹雲霄,從山頭一個點,綿延至山腰的一條線,最後竟從山腰的一條線覆蓋至方圓幾里的一個面,笑聲雄厚,可見伏兵數量之多。
藏藍色的天色徹底黑了下來,山腰下三軍列隊,黑壓壓的軍人,死一樣壓抑的聽著笑聲,軍人們握緊手中的步槍,臨危不亂,靜候軍令。
小秋兒的哭喊聲從四少爺,最後變成了無助的嘶叫,一遍又一遍的喊著雲天祈的名字,聲音淒厲,夾雜著血淚的沙啞。
袁家軍衝著山下吆喝,全然沒有注意到人後草叢中緩緩站起的身影,她的眼中沒有昏迷的困惑,沒有膽怯猶豫,倒像是對現在的情況早有預謀般唇角噙著堅毅的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