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俏覺得好笑，怕不是不敢賣，而是自己也捨不得吧，把主意打到我頭上來了！便道：“那明天我跟你一塊兒去看看他們的臨時工作時，看看值不值得我投資吧？”

顧懷準“啊”了一聲，不過想想也對，親兄弟還得明算賬呢，再說了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他也不是個只會燒錢的二世祖，之前說還想好做什麼啥的，也只是在逗逗她，都來求資金援助了，那還能是沒想好呢。

第二天一大早，顧俏就跟著顧懷準一塊兒出門了，倒是讓一向起得早的爸爸和奶奶好生奇怪，不過看兩人神神秘秘的樣子，奶奶倒覺得欣慰，對顧爸爸說：“到底是親兄妹，就是要親一點的。現在國家的這種政策啊，什麼計劃生育的，唉……弄得小峰跟繁繁都一個人孤零零的，也不曉得以後沒個同胞手足的幫襯，會怎麼樣咯！”說到後面就有些沮喪了，“你們兄弟姐妹四個本來也是很要好的，就可惜了你二姐了，吃了這麼多年飯了腦子還這麼不清楚，當年多少好的機會啊，偏就要留在那種雞不生蛋的鬼地方不肯回來。”想來跟二女兒也有很多年沒見了，人老了就容易傷感，老太太忍不住掉了眼淚。顧爸爸也很無奈，他二姐的事兒都成了老太太的心病了，偏生他們三個日子越過越好，就二姐日子過得苦，現在兒女一個都不在身邊的，哪能不難過呢。此時也只能勸老太太說：“二姐她現在兒女雙全的，小斌小妍也都有出息，就是那兒沒有咱們這兒繁華，哪裡就真能吃到大苦呢？到底時代不一樣了。前些日子二姐不是還打電話給您，說是正月裡要過來嗎？您到時候也別老是看不上姐夫什麼的了，都眼看著能抱孫子的年紀了，您這樣兒她心裡頭能舒服嗎？到時候又是幾年不來的，難過的不還是您？”

老太太也知道這個道理，之前也不過是有感而發而已，聽了兒子的話也就不去想了，只說：“我聽你的。”又問，“今年志成回不回來啊？”

“之前說是要回來的，不過他現在還是實習醫生，要學的東西還多得很，估計時間也緊湊，回來的話估計也要年二十八，二十九的樣子的，不用急的。”

老太太應了一聲，沒再說話。

再說顧俏跟顧懷準這邊，驅車走走停停，過了一個多小時才到，顧俏本就起得早沒睡飽，這會兒不免有些昏昏欲睡的，結果一睜眼就看見車窗外面破舊的景緻，問道：“怎麼到水泥廠這兒來了？他們的臨時工作室租在這兒？”已經到很郊區的地方了，說是水泥廠也不全對，因為廠子已經在幾年前搬走了，這裡只是廢棄了的原廠址。

顧懷準下了車，顧俏也跟著他下車，只聽他道：“原本是復旦附近租了個小廠間的，後來資金不夠，他們這幾個人又都是埋頭苦幹型的，指著技術吃飯的，現在技術沒變出錢來，就只能棄了那頭找個不要錢的咯！”顧俏奇道：“我記得這也是公家的吧，不會是見沒人看管偷偷溜進來的吧？膽兒也夠肥的了。水電怎麼辦呢？”

顧懷準說：“可不是？沒水沒電的，可人家就是有這方面的人才！”顧俏就不再多問了，心裡卻對這幫子人好奇了起來，只是這裡的環境實在太差，空氣粉塵極多，天空都是灰濛濛的，顧俏跟著顧懷準往裡走，後忍不住道：“怎麼讓你找到這樣兒的地方的真是！”顧懷準捂著嘴：“酒香不怕巷子深，我找到的都是人才！你別小看了啊！”顧俏哼了一聲，心裡對顧懷準看人的目光卻是很肯定的，嘴上卻道：“要不是你是我親哥，我真以為要被拐賣了。”顧懷準嘿嘿壞笑：“誰敢買你啊，除了吃喝玩樂啥都不會的小懶豬！”

顧俏白他一眼，只不過太灰了，實在懶得再張嘴吃灰塵了。

“喏，就這裡！”來到水泥廠後面的一排破舊房子，窗戶還用報紙糊著的，顧懷準直接就在外面喊：“陳哥，六子，我過來了！”然後一扇破門就被從裡面開啟了，一個灰撲撲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