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從嘉,等等我。”
盧觀昭剛溜到玉衡殿外的花園小路,便聽見有人在後面喊她,聲音也是非常的熟悉。
盧觀昭一回頭,果不其然看著臉上帶著酒後紅暈的紀溫儀也匆匆趕來。
又是她。
“你來做什麼?不是正行酒令當頭麼?”
“你能偷跑了,我就不行?”紀溫儀笑嘻嘻地將手搭在她的肩上,盧觀昭聞到了十分濃郁的酒氣。
盧觀昭有些嫌棄地拍掉她的手:“你這是喝了多少?”
紀溫儀道:“也沒有多少。”她也不在意盧觀昭的舉動,二人往花園深處走去,不遠處殿內的熱鬧倒襯得這安靜了不少。
“這地兒不錯。”紀溫儀四處打量,說起了剛才席上的話題,“你才走,她們便討論起了恆陽郡主,我聽了一會兒才出來。”
盧觀昭正呼吸新鮮空氣,她瞥了紀溫儀一眼,知道這傢伙一喝多了話也多起來,像是自言自語不需要人回答,有時候還口無遮攔,好在這裡沒有人,現在也沒有說出什麼很過分的話。
盧觀昭當有人陪著散步,欣賞周圍景色,感嘆不愧是宮內,一個玉衡宮都精美華麗,能想象到其他宮宇有多恢弘。
玉衡宮多竹林,靜雅而幽嫻。
果然,紀溫儀並沒有等待盧觀昭的話回答,而是彎腰摸了摸腳邊正燦爛綻放的淡色藪春,咧著嘴角道:
“大夥都知道聖人有給恆陽郡主在這場宮宴上相看妻主的意思,你是沒瞧見她們惴惴不安的樣子,生怕聖人定下了自己。”
紀溫儀想到就覺得好笑,她嘖嘖了兩聲:“既然避如蛇蠍,早早裝病不來參加宮宴就是了,何必擺出這番模樣,不知道還以為郡主非她不可似的。”
紀溫儀望向一旁長身而立,於白雪皚皚中都顯得英挺秀美的盧觀昭,心下一動,忽然想問問她的看法。
“說起來,倒沒有見你對此說過些什麼。”她晃悠著靠近盧觀昭,“從嘉,雖然知道你比恆陽郡主小,這件事和你沒什麼關係,但你是怎麼看的恆陽郡主?”
紀溫儀饒有興致:“馮大頭說恆陽郡主身材粗壯,樣貌不堪,如此野性難馴的模樣易使妻綱不振。”她也有些贊同,“一個會帶兵作戰的男子,讓人望而生畏,不像男子,倒像個女人。”
盧觀昭見紀溫儀一直盯著自己,一副一定要從她嘴裡知道答案,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
盧觀昭有些頭疼,她自己內心豐富多彩的想法怎麼可能暴露出來給別人聽,但是敷衍過去紀溫儀也一定會發現。
這就是有十分了解自己的發小的壞處了。
盧觀昭問:“你一定要知道?”
紀溫儀點頭:“那當然,我從小就覺得你想法和常人不同,總是很有趣,這次關於恆陽郡主你竟一言不發,倒是讓我很是好奇,你不覺得他不像個男子嗎?”
最後的話是紀溫儀壓低聲音說的,大概她也知道這種話不能大聲嚷嚷。
盧觀昭嘆了口氣,她想到了剛剛那個站在殿上,俊美而有些過於冷漠的男人,他對眾人打量的目光十分冷淡,並沒有侷促,也沒有故作鎮定,而是疏離又守禮,沒有落下任何話柄,在男席那邊沒待多久就走了。
是個狠角色。盧觀昭莫名這樣覺得。
而且有點帥過頭了,身材真好。盧觀昭感嘆。
她不覺得不像個男人,反倒是超級像個男人,簡直是長在她的審美點上。
可惜這世間的審美和這個完全相反,盧觀昭內心替恆陽郡主惋惜嘆氣。
不過她也不會把自己的x癖跟紀溫儀講,只是微微一笑。
“子彥,你覺得恆陽郡主非尋常男子麼?”
紀溫儀一愣,隨後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