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宴席只是晉朝女子間的尋常遊樂,六皇女之前跟她提過,只是席上有不少不認識的人,盧觀昭沒興趣,本來是不打算來的。
只是六皇女和東平侯一再邀請,加上她確實好久都沒有參與好友的玩樂活動,她想著待在府上也只是被她那老母親天天唸叨抓學習,於是就來了。
好在宴席也並沒有持續得太晚,六皇女還沒有出宮分府,因此也需要在宮門落鎖前回宮。
散席之後,僅有盧觀昭和紀溫儀陪在六皇女身側,另外走專為達官顯貴開闢的離開通道。
盧觀昭表示就是。
正聽紀溫儀喋喋不休,安靜聽著的六皇女忽然開口,“從嘉,今日席上,你覺得孫正明如何?”
盧觀昭愣了一下,隨後回憶了一下才知道六皇女說的誰。
“是個安靜的性子。”盧觀昭想到剛剛在席上,坐在人群中沒講過幾句話,也不和一旁清秀的少年調情的女子。
如果不是六皇女忽然開口問,她都快忘了這號人物。
紀溫儀問道:“懷瑾為何突然問起個寒門士子?”
盧觀昭看六皇女神情像是不過隨口一問,隨後六皇女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也回望了過來。
六皇女微微一笑。
盧觀昭挑了挑眉,替六皇女回答了紀溫儀:“想來是這位孫娘子有什麼蹊蹺。”
六皇女也笑,她道:“知我者,從嘉也。”
紀溫儀看她們倆這樣,忍不住每個人都捶了一拳,“行了,我也知道!不就是孫娘子向來不是攀龍附鳳之人,今日忽然答應我們這樣玩樂的宴席,定是有不同尋常之處。”
盧觀昭假裝被打得很痛,然後求饒道:“好姐姐,輕一些。”
六皇女身旁的侍衛們也知道是這群發小的玩樂,並沒露出緊張寒厲之色。
六皇女也學著盧觀昭的模樣假裝疼痛求饒,最終紀溫儀也忍不住笑。
她們三人也都沒有明說,這孫正明今日忽然前來,想來背後有人指使。
思來想去,也就六皇女值得引人窺探。
無非也就是背後那兩位皇女之一。
紀溫儀拍了拍六皇女的肩,並未言語。
盧觀昭也沒再多說,齊王裕王的皇位之爭雖然還未凸顯,但在這些小事細節上,已然開始露出端倪。
就算是還未封王的妹妹也早早關注,
最終還是六皇女不甚在意地笑道:“且不說這些,下月初一便是娿神節,子彥、從嘉,你們可是好好準備準備了。”
紀溫儀一聽,就有些跳腳:“懷瑾,你怎麼跟我父親似的,天天唸叨著這些,咱仨還是你年長些,你才是要好好準備。”
盧觀昭看到六皇女促狹的目光就移開眼,心裡也很贊同紀溫儀的話。
好好的講話催什麼婚啊,她還是個十六歲的孩子。
為什麼說六皇女提到娿神節就是催婚,是因為娿神是晉朝傳統神話中的一位專管男女之事的神明。
娿神又稱為生命女神,女神娿賜予女性孕育生命的軀體與使命,賜予男性供給生命的力量,協助孕育生命的母體繁衍生息。
因此娿神節又漸漸從敬神祭拜日,到如七夕一般,是男女相看的節日,一般宮中也會舉辦宴會,為世家大族的男男女女們提供一個互相碰個面的機會。
很多訂了婚的,面都沒見過的小年輕可以透過這個娿神宴來看看對方。
六皇女看著盧觀昭和紀溫儀二人逃避的模樣便想笑,她想到了一件事,便又開口說道:“此次娿神宴,想來恆武將軍也會參與,前些日子陪伴母皇用膳,便察覺母皇有意為恆武將軍選妻主,二位娘子年輕才俊,有望入選啊。”
“若是選,應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