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臉上與脖子上的膚色變白了不少,然而眉眼間卻仍然是那樣英挺而深邃,粗野的眉並沒有變得如京中流行妝容那樣細長,而是更顯劍眉星目,唯有豔紅的眼影讓他原本有些冷硬的神情變得柔和不少,卻不顯突兀。
他有一瞬間都有些陌生。
和秦聊蒼內心的震動不同,盧觀昭覺得五分鐘確實有點太短了,還感嘆秦聊蒼這傢伙五官底子相當不錯。
她還是覺得秦聊蒼比較適合把五官畫深邃一點,把本身足夠野性十足的眉眼更加凸顯,就像是草原上的野狼那樣帥氣。
不過這就不太符合富樂樓的基調了。
回到現在,等待秦聊蒼在一旁換好原本的衣服,盧觀昭在一旁給自己倒茶喝。
心裡還在想剛才給秦聊蒼化妝仔細觀察他的臉時,發現秦聊蒼鼻尖上面竟然還有顆小痣。
因為常年軍旅生涯,秦聊蒼身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他下頜線流暢而稜角分明,明明是略顯冰冷的線條,但是唇線飽滿,給人一種曖昧的禁慾。
烏濃清俊的眉眼下是高挺的鼻樑,他看過來時黑眸璨璨有神,那股自由又野性的氣質是其他男人從來沒有的。
如果不是認識的時間點不對,盧觀昭還挺想和他做朋友的。
但現在……盧觀昭覺得秦聊蒼應該不太喜歡她。
剛剛給他化妝的時候就看出來了,好傢伙整個人一個僵硬得不行,好像對她的觸碰很討厭一樣。
一旁的帷帳被拉開,盧觀昭望過去,看到換回了原本衣服的秦聊蒼。
他似乎是將臉上的妝容有些粗暴的洗去,臉上還沾著些許的水珠。
盧觀昭看了,見他眼尾還有些紅,便遞給了自己的帕子。
“再擦擦,一會兒出去別被人發現了。”
她們商量好,一會兒秦聊蒼扮作她的護衛,由她帶出去。
盧觀昭也注意到了出入口的侍衛把手。
也不知道秦聊蒼到底做了什麼,竟出動了這麼多侍衛,還驚動了這麼多人。
盧觀昭有些好奇,但是她並不打算問,一是不知道秦聊蒼願不願意說,二是她也不想惹到什麼麻煩。
秦聊蒼歸京不到一個月就特地打扮潛入富樂樓,還疑似驚動齊王或者裕王,盧觀昭覺得這件事背後肯定不小。
秦聊蒼頓了頓,想要開口,卻見少女不甚在意的模樣,隨即沉默地接過她遞來的手帕,絲帕柔軟,他還注意到角邊小小的青竹。
換回原來裝束的秦聊蒼穿得嚴嚴實實,盧觀昭還能想起剛剛看到的健碩胸膛。
嘖嘖,八塊腹肌簡直不是蓋的。
盧觀昭只是在內心感嘆了一下,便聽見秦聊蒼開口了。
“多謝世女協助之恩,方才情急冒犯多有得罪。”見盧觀昭望過去,男人微微垂下眼眸,將絲帕握緊了一些,他繼續道,“今日之事,望世女原諒,恆陽無法過多透露。”
盧觀昭明白,她笑了一下:“無礙,情形兇險,本世女也說過相信郡主為人。”她頓了頓,“既然如此,郡主要如何賠罪?”聽不到內幕,總得撈點好處,反正雙方印象足夠差了,也不差這一點。
秦聊蒼頓了頓,他像是無意一般開口:“前些時日,聽聞世女婉拒多次齊王相邀,想來世女不愛此類宴席。”
盧觀昭有點尷尬,他這是在諷刺她不去齊王那而是和紀溫儀來富樂樓嗎?
然而還未等盧觀昭開口,男人便繼續道:“日後齊王殿下恐怕也沒空罷。”
盧觀昭一愣,隨後就見秦聊蒼從懷中掏出了一塊光澤華麗的令牌。
秦聊蒼抬起眼眸,眉眼如炬,語氣鄭重。
“此乃長風侯信物,聊蒼贈與世女,今後世女無論何事都可以來找聊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