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想知道的是戶部侍郎宋若水會不會受邀。
“這個,我們哪裡知道啊,只有陛下身邊的人才知道。”秋雲瞄我一眼,有些為難。
我知道,她一個宮女,又被派在我這“尷尬人”的身邊,哪裡能知道這些?
想起徐惠春,我心裡……真不是滋味,21年啊……宋若水也是個痴情人,整整21年不娶妻,他也應該在等著當年的新娘吧。
都是那“西門慶”和已故的老皇帝!罪惡的制度!
免不了又暗暗罵了一番“西門慶”。不過,如果要讓徐惠春光明正大地走出深宮和宋若水團聚的話,還非得丫開口。想到這裡,我頭都大了。徐惠春把希望都寄託在我身上了,滿心指望我受寵能夠幫她一把,沒料到我就是個呆鵝,不僅不會獻媚邀寵,甚至對皇帝送上門來的“寵幸”都拒之千里!唉,我是不適合在這裡生活啊。
眼見著天色暗了下來,秋雲等人都有些急不可耐的樣子,想出門去宮裡各處逛逛,聽說好多地方都點了花燈呢。
“你們愛去哪就去哪吧,今兒不是過節麼。”我笑著說,不想他們悶著。
“謝姑娘!”幾個人歡天喜地地跑出門去了,連帶著蘭娘也跟在後面湊熱鬧去了。
待他們走後,我換上一身稍稍緊短些的深色衣裙,悄悄把門掩上就直奔宜春院走去。路兩邊都掛滿了花燈,紅豔豔的很好看。不過我現在可沒心思欣賞這個,我只盼沒人注意我,順利溜到宜春院。我現在的身份這麼尷尬,不想引起太多人注意。
好在我一直貼牆走,而且宮裡的太監宮女多半去看熱鬧了,路上沒有多少人。沒多久,我就來到了宜春院。顯然,我的來訪令徐惠春很驚喜,拉了我就到她的臥房裡說話。
“姐姐,我……不能在這裡待久,我那邊沒人在,我對他們說我留下的。”面對她的熱情,我有些為難。
“哦……沒什麼,妹妹啊……陛下在麟德殿大宴群臣,你……怎得沒有伴駕?”
“我……我,今日不該我值班。”我撒了個謊。不然要我如何說呢?
“哦,那……”徐惠春顯得有些失望。
“不過,姐姐……你若是有什麼話……或是東西,我也許可以幫你……”想起我的“輕功”,我的自信就來了。圍牆?房梁?都不在話下了。
“那……姐姐有一事相求,不知妹妹可否……”她欲言又止。
“沒事,包在我身上了。”我斬釘截鐵的說。
徐惠春信了我,拿了個極小的布包給我,讓我有機會交給宋若水。我滿口應了下來。
把布包揣到懷裡後,我就離開了宜春院。一路上邊賞燈,邊籌劃著怎樣完成徐惠春的囑託,該怎樣能見到宋若水?快走到長春宮的路口時,突然覺得前方拐彎處有人影一閃,我趕緊收身貼在牆邊,盯著前方,看是什麼人?心道在這個時候,整個皇宮裡漫布著“祥和”的氣氛時,怎麼也有人和我一樣小心翼翼呢?
屏住氣,我看到人影慢慢閃了出來——是一個黑衣人!
我心中一凜:什麼人竟然穿這夜行衣在皇宮裡潛行?
果然是不正常!那黑衣人還蒙著面!
大概是探看周圍有沒有人注意吧,黑衣人左顧右盼了幾下迅速閃身,只一躍,便躍上了長春宮的牆,毫無聲息!
天哪,是高手!
我心中由冷變熱,只覺心跳加快了。這個人是什麼人?在這種時候,這個地方,黑衣蒙面,他想幹什麼?
想到自己的職務還是“侍衛”,胸中陡地生出一種責任感來。所謂職業道德,就是拿人家的錢,替人家辦事吧。“西門慶”雖然討厭,可我的吃穿用度都是花他的錢……現在,深宮大內出現了這樣一個身份不明的蒙面人,我……御前侍衛理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