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前想後,李嬤嬤覺得這種朝中大事實在並非她一介下人能夠左右的,若是因此而誤了大事,只怕幾個腦袋也是不夠的,所以便對那太監使了個眼色。
太監看著臉色慘白的太后,嚥了口吐沫,有些說不出口來。
太后緩了緩心神道:“然後呢?然後南燕王殿下是如何反應的?難道現在宮宴還沒有散場嗎?南燕王殿下為何還沒有過來?”
太監躊躇了一下,最終咬牙開口道:“娘娘,南燕王殿下在大殿上造反了!”
“你說什麼?”太后怒極,雙目溜圓,一口氣險些沒有上來。
“是…是南燕王殿下聽聞陛下的處置之後,心有不服,而後便殺了朝臣,並且指使之前在殿中計程車兵將大殿包圍,逼迫皇帝退位,使得眾臣擁戴他稱帝!”太監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臉上也都是汗水。
太后整個人都傻愣在那裡:“怎麼會?我兒怎麼會做出這麼傻的事?這可是大罪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有人回答太后,整座寢宮裡只有寂靜的回聲。
太后一掃之前的羸弱,因為兒子受過,整個人瞬間展露出母性的強勢來。
“好一個太子!好一個沐寂北!竟然將我兒逼入如此絕境,實在是罪該萬死!小六子呢?小六子死到哪裡去了?”太后終究是太后,很快就想通了事情的關鍵。
跪在地上的太監更加噤若寒蟬,開口道:“小…小六子好像在給北燕王殿下傳了一張字條後便消失不見了,奴才也並沒有瞧見他。”
太后一腳將地上的太監踢開,臉色鐵青,沒想到小六子竟是個吃裡扒外的,虧她是那麼信任他,可憐他將他放在自己身邊,沒想到到頭來卻是養了頭白眼狼!
踢開腳下的太監後,太后也有些搖搖晃晃站不穩,李嬤嬤趕忙將她扶住,太后這才氣虛的開口道:“走!去殿上!”
跪在地上的太監也趕忙爬了起來扶起太后,小心翼翼的伺候著。
“王爺可說了些什麼?”太后冷靜下來後對著太監開口。
太監斟酌了一下語句道:“王爺說,南燕的大軍已經包圍了西羅的皇城,甚至已經攻陷了皇宮,現在皇城內外都是他的兵馬,所以這皇位一定會是王爺的囊中之物。”
太監的話帶著討好的意味,可是太后聽了卻是氣的嘴唇直嘚瑟,如今她幾乎可以猜的到那張字條上都寫了些什麼。
字條上一定是告訴南燕王,自己已經提前調遣了兵馬圍困住了皇宮,讓他帶領宮內的侍衛揭竿造反。
真是孽障啊!
好一個永夜,好一個太子!這仇她是記下了!若是他的兒子有什麼三長兩短,她是決計不會輕易散罷甘休的!
而此刻的大殿,也可謂是風雲變化,殷玖夜黝黑的眸子讓南燕王無端的生出幾分懼意,只是因為沐寂北在手,這才讓他多了幾分底氣。
看著那些與他相對的大臣和皇帝,還有殷玖夜身後將他們所圍起計程車兵,心頭有些打鼓,不過當看見將殷玖夜逼退回來的那些士兵身上的標誌,確實是南燕的將士,他的一顆心這才放回了肚子。
“來人!還不將他們給我扣下!”南燕王一聲怒吼。
只一瞬間,白花花的兵器齊齊亮了出來,一把把刀橫在了這些人的脖子上,無論是皇帝還是殷玖夜,亦或者是沐正德,都不例外。
見著眼前的情況已經牢牢的握在了自己的手裡,南燕王鬆開了沐寂北,因為力道過大,沐寂北被推倒在地,不過卻是一臉平靜的從地上緩緩站起。
南燕王背對著眾人一步步走向皇帝的寶座,這一天終於來了!
他為了這個位置飽受了二十餘年的屈辱,他的江山,他的美人,卻都掌控在另一個男人手裡,他要時時刻刻對著一個處處不如他的男人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