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一一退出了院子,臨走前還體貼地關上了房門。
趙幼君的懂事顯然讓鳳止歌很滿意,連聲音中都多了幾分愉悅:“不錯,算你聰明,現在,咱們就繼續討論這禮物吧。”
說話的同時,鳳止歌坐到趙幼君身邊,動作輕緩地將趙幼君因恐懼而緊緊攥在一起的十指一根根掰開,再將握在手中的那隻“手”放到趙幼君手裡。
手上的觸感無疑比臉上的要來的更敏銳,那屬於死亡所特有的僵冷只一瞬間便讓趙幼君方才的強自鎮定破功,她目光呆直地看著手中的“手”,指尖觸到上面未乾卻溼冷滑膩的鮮血,一聲尖叫又忍不住的自喉間逸出。
胳膊微抬,就要把手中的東西扔出去。
“慢著!”鳳止歌冷聲道,“你要是敢把東西扔出去,後果,你也是知道的。”
趙幼君渾身一僵。
比起將那已經僵冷的十指吃下去,她當然寧願將它握在手裡,於是手上下意識的就開始用力,就怕手上一鬆就要受到那等令她想想都不寒而慄的對待,可隨即又想起自己手上握著的是什麼,那副又害怕又不得不緊緊抓住的樣子,實在是愉悅了鳳止歌。
“夫人這是在害怕?”鳳止歌張開十指,看了看自己同樣染上血跡的雙手,冷笑一聲道,“這可是故人的手,夫人應該感到熟悉才對,怎麼能害怕呢?若是讓那為夫人而死的故人知道了,你說,她以後會不會每晚纏著你?”
故人?
趙幼君的腦中有一瞬間的放空,一雙精心描繪得大而有神的眼更是瞠得溜圓,彷彿已經被鳳止歌描述中的索命厲鬼纏上了般。
不過,只片刻,她便有意識的將那副可怖的畫面驅逐出去,而是一邊盡力偏頭不讓自己的視線觸到手上的東西,一邊思考起鳳止歌話中的意思來。
答案其實不難猜,只是這個答案顯然令趙幼君很難接受。
被她派出去的那個早就該回來稟報的死士,手中握著的冰冷的胳膊。
趙幼君怎麼也不肯相信這個事實,這件事帶來的震驚甚至在這一刻令她壓下了方才的恐懼。
“不可能!”趙幼君轉過頭衝鳳止歌一聲低吼。
這麼多年來,她最得意的便是她那個皇室公主的身份,來到湖州之後做任何事更是因為手裡有太后給的這五名死士而底氣十足,因為這些死士代表的,亦是皇室。甚至,若不是當年鳳麟說得決絕,她要讓慕輕晚不知不覺的死去有太多的手段。
這次被鳳麟氣得太狠,趙幼君雖然顧忌著鳳麟,沒想取慕輕晚的性命,卻更惡毒,直接想讓慕輕晚的一張臉毀得再也不能見人。
偏偏,蝕骨這種毒內服無效,只能對創口起效。
洛水軒被鳳止歌經營得如鐵桶般,趙幼君只能想了這麼個轍讓身邊唯一的女死士去洛水軒找機會給慕輕晚下毒。
她以為對她引以為傲的死士來說,做這種事必是手到擒來。
可如今,鳳止歌卻告訴她,她派出去的死士已經喪命於鳳止歌之手?
她怎麼可能相信!
想到自己身邊還有其他四名死士護著,趙幼君便也鎮定下來,心裡又多了些底氣。
“你以為我會相信?”趙幼君深吸一口氣,竭力做出一副不屑的樣子,卻不敢想鳳止歌為何會知道她的算計,也不敢想若不是這樣,為何她派出的死士至今未歸。
鳳止歌對她的色厲內荏不置一詞,反而將她的心思揭開:“是不是還在想著你剩下的那四名死士?”
趙幼君一懵。
便聽鳳止歌繼續道:“你放心,你那四名死士都已經死了,如果你實在想看看他們,不如,也把他們的胳膊割下來給你?”
鳳止歌望向趙幼君,彷彿只要她應聲是,就立刻將那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