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無表情地望著夏弗好一會兒,收下了煙。
你該走了,懲罰由我繼續。
夏弗頗為意外,但也很滿意,沒說一個不字,就那樣融入陰影之中離開了。
長久的寂靜,就連空氣裡,也散發著某種無法言喻的氣味。
黎霜下意識蜷縮著身體,低低抽泣,宋殊居高臨下望著她,慢慢把煙攥成了一團。
她把一件新的白色羽絨服扔到黎霜身上。
自己坐起來。她說。
黎霜像抱著救命稻草一樣抱著那件衣服,肩頭有夏弗剛剛留下的淤青,但沒多久便消去了。
她艱難地站起來,宋殊就那樣看著她,直到她把羽絨服套在身上,兩條修長的腿緊緊併攏,才漠然發問。
——什麼時候和她在一起的?
沒有在一起。黎霜忍著難堪小聲說,是她一直逼我,強佔我,威脅我。
宋殊哦了一聲,讓她張嘴。
黎霜乖乖照做,宋殊把掌心裡的煙塞到她舌面上,淡淡地問,今晚不許吐出來,能做到嗎?
黎霜呆了幾秒,妥協地點頭。
宋殊忽的掐住她的下巴,手指緊緊壓著她的舌面,把煙拿了出來扔到地上,眉眼一點一點陰沉下來。
這你也願意?誰對你做什麼你都願意?你這麼賤?她咄咄逼人地質問黎霜,黎霜慢慢垂下腦袋,像做錯了事一樣。
宋殊甩開她的臉去了浴室。
黎霜在原地呆呆站著,不敢亂動。
一分鐘後,宋殊的臉出現在浴室門口,目光越發冷寒。
她大步向前,一把拽過黎霜的手臂,幾乎是粗暴地扒掉了黎霜穿上的羽絨服,視線沒在那動人的身體上停留,抓著黎霜就往浴室走。
把東西拿出來。宋殊冷冷地說,你自己拿,別讓我幫你。
黎霜嘗試幾番,看著浴缸裡的熱水,熱氣燻紅了眼。
我……夠不到。
宋殊把浴室門關上,俯下身子拿出溼漉漉的香菸。
黎霜忍住喉間顫吟,失了神般地盯著宋殊面無表情的臉。
洗完澡後你睡沙發。宋殊垂眸說,明天一早你就滾出去。
回去夏弗身邊嗎?黎霜脫口而出。
宋殊洗著自己的手,輕蔑極了。
你要願意回去被玩,我也隨你便。
黎霜沉默。
她洗完澡後,宋殊丟給她新的衣物,兩人身形相仿,黎霜換上衣服後發現尺碼剛好。
哐噹一聲,臥室門被鎖上,黎霜站在客廳裡,盯著臥室門很久。
宋殊很早就關上燈,但睜著眼睛異常清醒,心口悶堵得很。
到了半夜,她仍然沒睡著,客廳裡很安靜
夏弗就應該死掉。她想著,翻了個身。
黎霜也應該死掉。她想著,遲疑了一下。
臥室的門傳來輕輕的敲擊聲。
宋殊倏然坐起身,呼吸在寂靜的臥室裡格外粗沉。
她把臥室門開啟,看著站在門外小心翼翼的黎霜。
小棄。黎霜伸出手臂,抱住了她。
宋殊沒有回抱,直至黎霜將自己溫軟的唇貼在她的唇上,才有了反應,狠狠推開!
你也這樣親過夏弗嗎?她說著,臉上帶著嫌惡。
真噁心,滾開。
說完這句話的瞬間,她便聽到了自己內心深處的聲音。
——別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