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霍雙手插兜裡在外面等她。
牆壁上是沁出的水珠,冰冷冰冷的,他難得起了玩心,伸出手將一個一個水珠串聯起來,晶瑩剔透的水珠。
玩了一會,門開了。
他聽到動靜後抬頭。
潘樂出現在門口。
她還是剛才那副打扮,看起來別無二樣,修長的大衣下是褶裙,褶裙底下是有所磨損的絲襪,一層又一層,層次分明,又不顯臃腫。
鄧霍卻隱隱覺得,似乎哪裡不太一樣。
“走吧。”潘樂站在他面前。
鄧霍點頭,側身示意讓她先走。
潘樂穩健地走過他身邊,中間無意識提了提裙子,生怕一不小心再摔倒一次。
下到樓下時,剛好撞上從外面急匆匆趕回來的李毫。
他見到鄧霍,張嘴就說:“鄧總,我查了附近的飯店,有家酒樓裡有養生堂。”
話到一半,注意到鄧霍旁邊跟著潘樂一人。
他想起這兩人一個多小時前的事故,雖然自己沒經歷,但也瞬間感覺蛋疼。
他這個一閃而過的圍觀者尷尬極了,當事人居然還能神色如常地同時出現在這裡。
他們是覺得沒有人看到嗎?還是當他不存在?
一想到這種可能,李毫更覺得得心裡憋得難受了。
他抿了抿嘴唇掩飾內心的翻滾,淺淺地和她打了個招呼:“潘律師,你好。”
“你好。”潘樂應道。
李毫重新看向鄧霍,繼續把剛才的話說完:“鄧總,酒樓裡的養生湯是菌子做湯底的,可以另點幾道菜,湯滾沸時下菜,和火鍋差不多,你要是感興趣,我去準備。”
潘樂側眼,望向他:“你想吃火鍋啊。”
鄧霍:“都可以。”
李毫心裡流汗,暗說這人真是變臉真快。
剛他去問話時,鄧總說的可是想吃火鍋或者山味的啊。
當時他還擔心這山旮旯會不會有火鍋這類的,幸好有,還是特色的養生湯。
這會怎麼就變了呢?
潘樂這會聽到有火鍋,起了改主意的想法:“那就吃火鍋吧。”
她一努嘴,順便邀請李毫:“你也過來,我們一起吃。”
李毫不知道要不要應下來,轉眼瞥到鄧總的掃過來極淡眼神。
他琢磨了一會,便委婉拒絕:“不了,剛才和小張約了吃飯,米飯管飽。”
鄧霍替他找補:“他確實想嚐嚐大山梯田裡種出來的糧食。”
李毫連忙附和:“是是是,我惦記了很久。”
潘樂無言以對,白米飯她嘗過了,味道好是好,但沒有菜,再好也是嘗之如淡水。
可是呢,她要是這麼說,容易掃興,無意中讓人不舒服。
於是,她也不好挽留。
李毫徹底是鬆了一口氣,向鄧總大概指了地點後,面露微笑目送著這對奇怪的一對夫婦走出去,根據方向,是往他說的火鍋店走去。
*
走了一段距離,潘樂遠遠就看到了《味聚大酒樓》這五個大字,懸掛在正門上方的門匾。
再仔細一瞧,酒樓上方是酒店。
這裡的酒店總是喜歡和餐館同一棟樓,真是吃住一行。
因為整棟酒樓位置臨山,在天色漸暗的視野中,乍一看,冷硬的建築與大山幾乎融為一體。
他們倆進了屋,一陣暖氣襲來,鄧霍習慣性脫外套大衣,上身留一件高領的羊毛衫。
服務員迎上來,他隨手將大衣遞過去。
服務員微愣,根本反應不過來他為什麼要將衣服給她。
鄧霍可能也意識到這裡沒有提供衣服存放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