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連串事件,也是從剛才的行人專用時相路口開始的。當時的記憶又復甦。毛遂自薦要當家教的男子、兩個孩子和女人、布萊恩&iddot;瓊斯、義大利麵,往事種種毫無脈絡地掠過。這些記憶在腦中浮游之後,就如同塵埃落定般,記憶的場面沉落。
電話另一頭的仲介說了聲「辛苦了」,接著說「正好」。
麻煩的預感。
我有好訊息跟壞訊息,他接著說。
槿苦笑。那是仲介的口頭禪。
兩邊我都不想知道。
別這樣說嘛。那我先說壞訊息,男子說。其實我朋友喇才突然打電話來,說有個有點麻煩的差事,而且時間很趕。
真糟糕呢。槿不帶感情,禮貌性地應道。
然後是好訊息。那個很趕的工作現場,就在現在你所在的位置附近。
槿停下腳步。他四下環顧,卻只見寬闊的大馬路和便利商店。
兩邊聽起來都像壞訊息。
也不算是委託啦,是以前關照過我的朋友拜託的,我沒法拒絕。仲介老實招來。
跟我沒關係。我並不是不想接,只是我不喜歡一天接兩個案子。
哦,那是我的老前輩拜託的啦,可稱得上是經典。仲介業者勁頭十足地說服。以遊戲比喻的話,就像hydlide跟xanadu〔※兩款都是始祖級的動作角色扮演遊戲。〕,應該付出一點敬意對吧?他慫恿說。
用我聽得懂的比喻說,槿說。結果對方回,用音樂比喻的話,就是「滾石合唱團」。
那我就知道了。槿微笑了。
不,或許是「何許人樂團」。已經解散了,可是有時候會復活這樣,對,就是那樣。
你那樣說我也不懂。
你討厭老東西?
對於自古以來就存在的事物,我感到尊敬。能夠活得長久,光是這樣,就表示自有其優秀之處。那到底是什麼委託?我就姑且聽聽吧。
仲介業者高興得就像槿已經一口答應似地,開始說了。
槿聽了委託內容,差點笑出來。
內容實在太曖昧了,而且怎麼想自己都不適任。
為什麼?你怎麼會不適任?
我的工作地點是有車子經過的地方,或是車站月臺。建築物裡沒有交通工具經過,室內不是我的工作範疇,轉給其他業者吧。
是這樣沒錯,可是沒時間了。那裡正好就在你現在的位置附近。可能沒時間拜託其他人了。其實我也正在趕去那裡的路上。這幾年我全力投入仲介業,從來沒自己下海,不過今天看來是沒法子了。只能我自己擔任實戰部隊了。
偶爾這樣也不錯啊。畢竟是老前輩的委託嘛。
我很不安啊。對方就像年輕人自白害怕出社會一樣,口吻怯懦。說他太久沒工作了,很不安。所以可以請你也一起來嗎?
我去了又能怎樣?我的綽號可是推手。工作內容差太遠了。這簡直是叫擲鉛球選手去跑馬拉松。
你人來就好。我已經快到了。
祝你幸運。
這樣啊,槿,謝謝。我欠你一份情。
他到底是怎麼聽的,為什麼會聽成槿已經答應了呢?
水果
蜜柑出了廁所,直到離開洗手檯,都好整以暇。
剛才走進三車的是同業,他馬上就看出來了。或許是因為比自己和檸檬年輕些,又戴著黑框眼鏡,看起來富有知性。而且似乎有點神經質的傾向,本人或許自以為裝得若無其事,但明顯是忐忑不安。當他經過旁邊時,也一副想看這裡想看得不得了的樣子。那種不自然,讓蜜柑幾乎要忍俊不禁。
時機巧得教人吃驚。
拿這傢伙來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