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雅為他這種經歷微嘆,沉默了一下,“可是你不怕我對你們公主不利嗎?”
少年昂起頭,“對她不利又怎麼樣?她就是我們哈圖族的一個女魔頭,大王子和二王子被她整得抬不起頭,整個哈圖族的人都希望她快點死,誰願意日後奉這樣的女魔頭當王?那豈非我們整個哈圖族都要在她手中滅亡?”
他頓了一下,像發誓一般,“如果你能讓她離開哈圖族,就算是讓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願意!到時候,我們整個哈圖族還會感謝你。”
九雅汗顏,料不到她一次惡行,居然還是拯救了人家整個民族,快要成民族大英雄了。
當下她就讓拓跋玥解開他的穴道,拓跋玥雖然不贊同她如此輕信於人,但也沒說什麼。少年穴道被解後,並沒有像拓跋玥想象的一樣驟然發難,九雅將手裡的金冠和瓷瓶一起交到他手裡,“東西我是交給你了,至於你如何用,又如何把你們公主逼上離開哈圖之路,就看你的了。”
少年接住,把小瓷瓶收進懷裡,臉上又恢復了冷漠,“我叫阿滿,雖然你不用記住我的名字,但是我若是失敗,你就拿我的名字天天阻咒吧。”
他轉身就大步去,拓跋玥一臉不以為然,“為什麼那麼相信他,不怕他使詐嗎?”
九雅揚了揚眉,“沒看到他雖然冷漠,但是目光極清明嗎?再說這草原上的男兒,個個都性格直爽得很,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來我們中土那些人的彎彎繞繞?”
拓跋玥似笑非笑,“我看彎彎繞繞多的人指你才是。”
九雅嬉笑,一揖到底道:“多謝舅舅誇獎。”
拓跋玥無語。暗笑了一會,忽然道:“你昨天找到的丫頭準備讓她怎麼贏太孫?”
九雅輕笑,“拓跋越無非就是想讓大赫雷王撤了你們的合議,所以雨蝶絕不能輸,我敢打賭,她若是輸了,你的計劃絕對要泡湯,赫雷王定然要為維護他兒子聲譽撕毀與你的合約。”
拓跋玥瞪她,“還不是被你害的,看你這下怎麼收場?”
九雅攤了攤手,“所以那邊的好戲已經開鑼了,不想悄悄去看看嗎?看看我家雨蝶怎麼把太孫打敗?”
比賽場上,拓跋越負手靜靜站在書案前,明麗公主站在他側後,她目光不時落在他冰雕般的冷顏上,眼裡閃過異樣明亮的光。
在旁邊的桌案前,烏託王子昂首挺胸地站在那裡,四周的人不斷笑道:“王子,難道您真能寫出一手好字?不是說已經請了高人麼?別裝樣子了,快把高人請出來。”
烏託王子咧嘴一笑,也不再裝腔作勢,手一伸,朗聲道:“有請我們的才女雨蝶姑娘上場迎戰。”
那邊的明麗一驚,雨蝶,不是一個女子的名字麼?聽說之前烏託救了一個漢人女子,難道他請出迎戰的是那個女子?
拓跋越先還沒以為意,待到一個素雅的娉婷少女走出來時,他疏冷的臉面上也露出了驚異之色。去候府的時候,他是見過雨蝶幾次的,何況以他過目不忘的本領,怎麼會認不出她是九雅的貼身丫環呢?
此時,他忽然又想起那夜,那抹纖細的身影絕決跳下河流,他無論如何也抓不住她的場景,他的心,不禁有些抽痛起來,就在他的逼迫之後,他永遠失去了她……
他的情緒陡然低落,才剛出場的雨蝶卻是巧笑嫣然走到桌案前,她那屬於女子的溫柔笑顏,猶如庭前梨花開,讓塔克牧民彷彿看到了他們的王后一般,頓時高聲歡呼。
雨蝶先是朝大家笑了笑,然後盈盈走到拓跋越面前,盈盈一禮道:“料想不到在此地會見到殿下,殿下金安。”
拓跋越呆在了那裡,明麗公主一臉不悅,以為他對此女意,輕哼道:“原來你們是熟人,那麼接下來比試就更加要用心了。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