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淨的淄衣。九雅本想給傅譽親自擦洗,但是怕弄他不動,只好勞煩寒子鴉。寒子鴉嘆了口氣,不得不把傅譽抱起往熱水裡放,九雅在這裡換溼了的被褥,待到傅譽泡完,她給他換上淄衣,又讓他乾爽的躺在了床上。
寒子鴉在床前再次嘆著氣,“少奶奶這是何苦呢?把他弄病了再救治,這樣做心裡是不是就痛快了?”
九雅沒理他,待再次探脈的時候,傅譽的熱燒之症已經好了很多,只這麼一會子時間就緩解了,看來身子底子還真不是蓋的。
寒子鴉討了個沒趣,又道:“現在只有等少爺清醒了,你守著,我去休息了。”
他才一出門,九雅正要起身,手就被人握住了,“娘子……別走……”
她低了頭,卻見傅譽已經睜開了眼,眼裡佈滿血絲,她沒好氣道:“我去倒茶。”
“不要倒茶。”傅譽忽然之間就坐了起來,一把將她摟進懷裡,把頭埋在她脖子上,眼眶已溼,他用手指在她背上無聲寫道:“娘子,不要狠心丟下我,我知道我錯了,我向你道歉,向你認錯,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那樣的事,不要說離開我。”
九雅已經感覺到脖子上的溼熱,心裡五味雜陳,很想拍著他的手背安慰他,結果,她只淡淡道:“事情已經發生,你的保證可以當飯吃麼?萬一哪一天你的保證做了廢,我是不是就該去死?”
傅譽把她抱得更緊,低聲道:“不可能,絕不可能,你讓我給你寫保證書籤字畫押都可以。”
九雅使力推開他,緊緊盯著他的雙眼,“一紙保證書就能保證我下半生的生活麼?能保證哪一日你沒了心我能安然的活下去麼?我憑什麼要拿我的人生賭你的一紙保證?”
她的話語幾乎帶著一種殘酷的狠絕,一字字全狠狠擊打在他的心尖上。傅譽眼瞳收縮,憋著氣,好半晌才吐出了幾個字,“那你想怎麼樣?”
“我還能怎麼樣?”九雅別開頭,“我的藥鋪已經準備繼續開下去,屬於我的咖啡樹種植我也會自己經營打理,以後只要有可能,我還要經營更多的生意……”
她還未說完,傅譽就已經咬牙切齒的打斷了,“不準!我不准你到外面去拋頭露面,我不准你和其他的男人見面,我更不會把咖啡樹的種植給你去管,更別說什麼其他的生意,你想都別想!”
九雅氣怒得一把推開他,“那你去死吧!”
傅譽猝不及防,後腦狠狠撞在了床柱上,他齜牙痛哼了一聲,“我告訴你,宋九雅,就算我去死你也別想幹那拋頭露面的事,與其天天看你和別的男人眉來眼去,我倒寧願抱著你一起去死,我說到做到。”
九雅被他的霸道激怒得無以復加,抱起床上的一個軟枕就朝他砸去,“你想得美,我為什麼要陪你去死?混蛋!”
她轉身就走,傅譽蠻勁上來,避開枕頭,爬起身就一下子把她擰回來,一手將她按到床柱上,湊過臉一字一頓道:“你現在已經成了我的人,就算是到死也是我的人,你敢離開我一步試試?”
又是這種語氣,又是這種威脅,就算他生病,她也沒有他的力氣大,他輕輕一撈,她就已經在他掌握之下。九雅又氣又怒,卻又毫無辦法,不由閉上眼,眼淚順著臉頰一串串流下,“你殺了我吧,我不活了。”
看著她一串串的淚珠,傅譽終於愣住了,他不是來求她跟他回去的麼?不是來求得她的原諒的麼?怎的又開始發起渾來?弄得她這般傷心落淚,又豈是他的初衷?
他呆想了半天,終於鬆開了手,笨拙地抬起衣袖為她擦著眼淚,而她的眼淚仿似流不完一樣,越擦越多,他不禁皺眉,他不是最討厭女人流眼淚嗎?為什麼此刻他一點都不覺得討厭,心裡反而還因為這些晶瑩的淚珠兒在無比難過?
他的心終於軟了,他拉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