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塔一個人在那裡受尷尬,心中對這個沒用的女人感到十分嫌棄,竟然沒能成功吸引貝恩的注意力。
看來,茜爾的確是在貝恩心中不一般,這一點他了解到了。
“是。”
烏塔聽到公爵的命令,心中十分不甘,走之前不忘冷冷地瞪了茜爾一眼。
茜爾自然不是傻子,這個女人散發出來的敵意她怎麼可能沒注意到,還敢瞪她?
茜爾一隻叉子插在肉裡,再塞到早已滿滿當當起來的嘴裡,腮幫子像是貪心的土撥鼠似的鼓得老高,看起來格外可愛,眼中卻閃過一道冷光——也不看看她是什麼身份,一個舞女竟然都敢使眼色?
她還不屑於跟一個舞女計較,不過對方若是再有下一次,她就不能保證了。
用餐過後,達利公爵更是極盡地主之誼將兩人安排妥當了睡覺的房間,還讓專門的女傭服侍他們。
待到兩位尊客用完餐走了以後,達利公爵一個人坐在座位上,臉上的和善一下子就退了下去,轉變成陰沉。
……
夜晚。
天空中皓月高升,在女傭的帶領下,茜爾洗了個熱騰騰的澡,換上一身貼身柔軟的裙裳,手持蠟燭燈,走在長長的走廊裡。
由於走廊很長,茜爾一邊走著,一邊漫不經心地對女傭問道:“你平常就是負責打掃城堡的嗎?”
女傭是一個擁有著健康小麥色肌膚的少女,看到對方問話,她連忙說:“是的,我平常要擦三遍這裡的木地板,用雞毛撣打掃每一個落地花瓶,您看,這裡有很多盛放著鮮花的花瓶,記得進餐時跳舞的那個烏塔嗎?她非常喜愛這些花朵,如果不是因為她長得漂亮,比較受公爵的喜愛,這裡才不會擺放那麼多花瓶,畢竟花兒總是會枯萎的,倒不如盛開在外面。”
沒想到對方一說起話來就滔滔不絕,茜爾忍不住額頭冒了三根線下來。
女傭說到一半,半天才意識到自己話太多了,而且還是在貴賓面前如此失禮!
對此,茜爾給了女傭一個善意的笑容,並沒有喝斥對方的意思。
女傭看到茜爾那麼親和,心中的警惕也鬆懈不少,以為茜爾並不排斥她的話,或許這些貴小姐們就喜歡聽一些有趣的事情呢?
女傭隨後笑道:“噢小姐,您真是一個善良的人,巴比管家總是嫌我話多,不願意讓我接待客人呢!如果不是因為其他女傭都有事情要忙,他根本不希望我接待像您這樣高貴的客人!噢你看,這一排的花瓶空缺了一個,都是因為前陣子有個笨手笨腳的下人給弄壞了一個角……”
女傭一邊說,一邊指著花瓶。
隨後她像是發現了什麼一樣,目光落定在走廊盡頭的角落裡,指著一個方向說道:“噢,就是她,那個下人!正在打掃牆角的那個!”
茜爾也沒太當回事,只是下意識掃了一下,就看到一個穿著稍顯得有些破舊的女傭服的女人跪坐在地上,手中拿著雞毛撣子清理著。
她有一頭很顯眼的藍色長髮,隱隱約約可以看得出來面部的輪廓很精緻,但是仔細一看,又能注意到她的脖子以及下巴處是森森的暗色傷疤,這些都沒什麼,重要的是,這個人分外眼熟。
那個被指著的女傭似乎注意到自己被議論,抬起頭來的時候,和茜爾的目光對上,當時,茜爾的瞳孔縮小了幾分!
女人抬起頭的時候,露出一張精緻的瓜子臉,大眼睛,如果不是那蒼白有些發黃的臉色,外加那可怖的傷疤,她應該是美得驚天為人的,她曾經的容貌,更是如同天使一般的存在。
那個女人看著茜爾看了半天,似乎也是十分驚愕的樣子,一道嫉恨的冷光閃過,半晌,她的喉嚨滾動,發出乾澀難聽的聲音:“你是……茜爾?!”
☆、一百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