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並肩負攻略遠江國的先鋒大將,我松平家未來的戰略將是遠江,請諸君借力予我共同渡過這道難關!”
……
永祿四年六月二十八日,尾張國清州城天守閣中,織田信長摟著歸蝶的肩膀大聲吵嚷著:“拿酒來!快拿酒來!我要痛飲一場慶祝今天的好日子!”
幾個小姓氣喘吁吁的端來幾瓶清酒,織田信長開啟一唱又丟到一邊,嚷嚷著要吉良家限量供應的燒酌,歸蝶拉著他的手臂嗔怪道:“殿下今天這是怎麼了?莫名其妙的高興一整天,讓妾身以為殿下生病了呢!”
“我信長身強體健才不會生病呢!”織田信長大笑道:“本家有兩喜,這第一喜就是你那位弒父的兄長齋藤義龍突然死了!說起來歸蝶這位兄長可真是有趣,才殺死岳父不過三年就得了麻風病,這才發病兩年就一命嗚呼,這一定是神佛也看不得這個弒父之徒活在人世間,特意降下災禍奪走他的性命。”
“兄長還是病死了嗎?死了也好……”齋藤歸蝶惆悵地垂下腦袋,無論齋藤義龍對她的父親做過什麼,那畢竟是她的嫡親兄長有著解不開的血緣關係,驟然從自己的丈夫口中得知兄長病死的訊息且是用一喜來形容。心裡難免帶著幾分落寞與寂寥。
織田信長接著笑道:“這第二喜就是松平竹千代那個笨蛋小子著了道。一不小心逼死三河吉良家滿門。這下可招惹到越後那個龐然大物,在關東那個怪物的注視下,松平竹千代這小子這輩子是難逃本家的手心了!此事豈不是大快人心之舉呀?”
“那位松平蔵人殿不是才與殿下結盟嗎?德姬還和松平家的小竹千代結為姻親,這麼親密的關係……臣妾確實看不懂呀!”齋藤歸蝶想了想又說道:“臣妾還記得殿下時常唸叨一句,我往西你往東,兄弟二人平分天下嗎?”
“喔!那句話原來還被夫人記下了呀!”織田信長舉起新拿來的燒酌一飲而盡,然後大笑道:“這只不過是結盟時說的幾句託詞而已,本家尚且不信。竹千代那小子又怎麼會相信……現如今松平竹千代得罪了越後那位,以後的日子會越來越難過,他的日子越難過就越要抱住本家這棵大樹祈求遮風擋雨的機會,不要忘記本家可是為越尾同盟投入兩個寶貝妹妹!若不能連本帶利的賺回來豈不是虧大了!”
男人的世界總是充滿了陰謀詭計與血腥殘暴,即使如織田信長從本質上也是如此,他所指的越尾同盟其實就是吉良義時的越後與織田信長的尾張同盟關係,兩家結盟的本意遠沒有清州同盟那麼單純純粹,織田信長也不是巴巴跑到清州求一個大腿抱的松平家康。
織田信長與吉良義時的聯姻與結盟關係,本質上就是雙方各懷鬼胎的政治投機行動,雙方的領地沒有直接接壤也不存在攸關家業的利害關係。僅僅只是遠交近攻的一次政治嘗試,因此雙方並不是演變成弱的一方抱強一方大腿求保護傘。也沒變成幾個大明結為攻守同盟為某一個目標或者幾個目標共同發展的平等結盟關係。
相對弱勢一方的織田家並不覺得自己很弱,織田信長掌控尾張一國並積極入侵東美濃,企圖逐漸壓縮美濃齋藤氏的活動空間,他需要吉良家的軍事政治經濟多方面的支援,但並非建立不平疼的抱大腿盟約,這就使得織田信長對吉良義時的態度遠沒有想象中那麼的敬畏,而是七分忌憚兩分警惕以及一分佩服。
吉良義時那邊的情況也差不多,他對織田家的態度更多的是利用而不是真心結盟,就好比利用朝倉家翻手入雲便把北陸前半段的對峙局勢攪合成一鍋粥,而織田家就是吉良義時手中另一把戰錘,為的就是敲開畿內這層堅硬的雞蛋殼,以方便他對畿內未來的佈局開闢更大的空間。
兩人都沒安好心思也就談不上誰對不起誰,更何況這兩人的政治頭腦都算的上頂尖水平,從彼此的應對策略也大概能看出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