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西!中國人就算再多人,也依舊是不堪一擊!尤其是那個連中國人自己都嫌棄的叫花子軍!”松浦六郎站在已經佔領的張古山山腰上,翻看完中國人來不及抬走計程車兵遺體軍服胸前書寫的編制,瘋狂貶低對手。
這其實是變相的給自己麾下鼓勵,讓他們重新擁有勇氣!
“嗨!師團長閣下,27師團已經來電,其麾下兩個步兵聯隊即將抵達先前預定接應地點,距離我部最近區域不過30裡!”站在松浦六郎身邊的一個陸軍大佐恭敬回答道。
周圍的幾名日軍佐官臉上都面露喜色,昨日一天想著被中國大軍團團包圍大家夥兒還如喪考妣,尤其是師團長更是暴跳如雷,沒成想今天僅一戰,就檢驗出了中國軍隊戰力不足,堪稱得柳暗花明又一村!
“命令青木部隊,快速前進,趁中國人還反應過來,替全師團開闢前進道路,我們要讓中國人精心構築的陷阱成為一場笑談,用中國人的說法,竹籃打水一場空!”松浦六郎環顧四周,很滿意屬下們臉上頹勢一掃而空,繼續下令道。
“師團長閣下,山地部隊是否緊隨其後跟進?”日本陸軍大佐問道。
“你們都各自按照昨日夜間部署指揮各部行動!”松浦六郎沒有直接回答自己參謀長的提問,而是揮揮手趕走了圍在周遭的工兵、輜重兵等大佐級聯隊長。
“命令山地部隊,和青木部隊保持5裡距離,隨時支援52炮兵聯隊和106炮兵聯隊,沒我的軍令,不得妄動!”直到只有兩人時,松浦六郎的臉色重歸陰鬱,沉聲命令。
陸軍大佐忍不住背心一寒。
他可是松浦六郎一手提拔起來的師團參謀長,跟隨這位陸軍中將已有長達六年時間,對這位的習性是再瞭解不過。
松浦六郎從幼年時期就讀於京都陸軍幼年學校,後就讀中央陸軍幼年學校、陸軍士官學校和日本陸軍大學,有著極為完整的軍事教育履歷,和土肥圓、香悅青石、柳川平助、牛島貞雄等人都是陸大的同學,只不過和他這些同學比起來,松浦六郎屬於墊底的那種,直到戰前才成為第10師團師團長。
而這個倒黴孩子因為站錯了隊,被室內壽衣打壓,借人事調整之機,剝奪了他第10師團長之職並編入預備役,直到這次華中會戰前期籌劃,陸軍大本營以第六師團留守師團為基幹,編成106師團,松浦六郎才有機會東山再起。
松浦六郎雖然軍旅生涯遠不及他那些同期同學般燦爛,但其典型學院派的特質卻也得到過不少大人物的認可,不然也不會有從冷宮中走出來的機會。
作戰之時,他的戰術往往顯得有些古板,雖不靈活卻極少犯致命錯誤。
哪怕這次全師團都陷入中國大軍重圍,從根本上來說,也不是他的問題,而在於下達軍令的第十一軍軍長崗村小次,那個比松浦六郎小了好幾歲的陸軍中將如今可是當紅炸子雞,據說這次會戰結束之後,他很有可能更上一層樓。
不過五年時間,就從關東軍少將副參謀長升到一個可以指揮十萬大軍的中將軍長,這本身就已經足以說明問題。
剛被啟用的松浦六郎根本無力對上司的軍令提出質疑,但這並不能就全盤否認松浦六郎的指揮能力。
就像早上這次攻防戰,一向不愛冒險的松浦六郎冒險採用了傷亡率恐怖的‘錐形突擊’,就大獲成功。
他做出這個決定,顯然,他對擁有7000餘兵力的青木部隊的前景並不看好,他剛剛拼命貶低敢丟失防線的中國川軍系部隊也只是安屬下心思之舉。
“這支擋在我們面前的中國軍隊,是中國第43軍第26師!”松浦六郎滿眼陰鬱。“他們是中國在淞滬會戰投入的上百個步兵師打得最好的五個步兵師之一,你覺得,他們會如此簡單的就退出防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