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再次來臨的襲擊。
日軍做出了自己的反擊。
八門山炮早已組裝好就用馱馬拖行著放在步兵部隊的序列裡,收到步兵們傳過來的襲擊者大致方位,其中的四門山炮就在曠野中一字排開,對襲擊者大致座標位一陣狂轟。
四門山炮,足足傾瀉了近一個基數近百發炮彈,一向摳逼的日軍竟然捨得拿炮兵打蚊子,也可以看出日軍對於襲擊者是如何徹骨仇恨。
可惜,唐刀跑得比兔子都快,在山炮的炮火覆蓋之前,就已經在曠野中狂奔出三百多米,甚至都沒顧忌四百米外向他逼來的步兵小分隊。
好不容易找到襲擊者身影的日軍步兵小分隊如何會放過讓旅團長閣下咬牙切齒的中國人?
一口氣打出三枚訊號彈,不光是召集了一公里內的六支小分隊大約一百號日軍,甚至日軍本陣中還衝出了三十多名騎兵,高速向訊號彈方向追過來。
那是第六師團部給36步兵旅團留下的騎兵聯隊一部,主要是給36步兵旅團做偵察用的。
只不過中國人的騎兵數量遠超日本騎兵,加上黃浦江邊一整支騎兵中隊全軍覆沒,對中國騎兵戰鬥力重新評估的日本騎兵們再不能向以前那麼大膽,敢欺近至中國軍隊行軍佇列一公里外進行窺探,他們甚至只敢遊離在己方主力三四公里之外。
而中國大量騎兵反而要膽大的多,最近的距離第36步兵旅團主力只有兩三公里,日本騎兵們甚至都能看到他們驅馬離開的背影。
只是,日本騎兵們很冷靜地剋制了追過去消滅他們的慾望。
遺落在曠野中大量的馬糞,無不向他們展示著中國騎兵的規模,他們這三十號騎兵追過去,整不好就是團滅。
清晰地認識對手並看清自己,讓日本騎兵們到現在為止還活著。
否則,被雷雄下令撒在你追我閃兩軍之間充當自己眼睛的200餘中國騎兵,完全可以在衝破雲霄的鐵哨幫助下,在20分鐘之內匯合成一個騎兵連,兩倍於日軍騎兵的兵力。
光是靠耗,也能耗死這撥變得謹慎的日本騎兵。
牛島滿倒是對這幫騎兵們能不能成為自己的眼睛沒太在意,中國人的騎兵再多又如何?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再如何掙扎,都是徒勞的。
日本步兵因為有馬車和汽車拖行重灌備和輜重,加上自身營養補充足夠,行軍速度要高於正在竭力奔逃的中國步兵。
12日一個白天,別看被唐刀用冷槍冷炮騷擾過好幾回,但經過偵察機確定,雙方距離至少拉近了3公里,按照這個速度,不管中國人怎麼逃,只需四日,無需其餘部隊幫助,中國人就再也逃不掉了。
這就像是狐狸遇到了老虎,不管你怎麼狡猾變換逃跑路線,只要老虎不放棄,狐狸遲早都是老虎的口種之食,它唯一的反抗也不過就是被一口咬上之時絕望的露出滿嘴白牙。
然而,那又有什麼用呢?
所以,在這個白天牛島滿乾脆把騎兵都收歸到本陣中,用來對付可能的襲擊者。
四條腿當然比兩條腿跑得快,哪怕是盡是荒草灌木的野地中。
然後,邁開大步走的日軍騎兵們首先倒了黴。
安裝著重機槍型長槍管的g34平射有效射程高達800米,加上‘黑子’身邊還有個拿著望遠鏡的夏大雨。
“黑子叔,標尺800,目標十一點方向,60發連射!”一手拿著望遠鏡,頭戴著大號鋼盔的夏大雨的臉上雖還是滿滿的稚氣,但鎮定嚴肅的語氣無不證明著他已經適應了戰場。
西林寺佛塔上的經歷讓少年明白了什麼是生死,明白了為何要放棄生卻去選擇冰冷未知的死亡。
一個明白了生死意義的人,成熟的總是會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