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和這些人一樣的表面之下,便可。”
墨菲斯直起腰,一言不發,目光轉向了依舊躺在床上的小修女。
後者眼角掛著淚珠,良久,對著墨菲斯輕輕笑了。
無言,卻已抵萬言。
墨菲斯抿了抿嘴角,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什麼話語,老人卻在這時背對著墨菲斯在被書籍淹沒的桌子上翻找著什麼,石屋內只能聽得到羊皮紙翻動的聲音,氣氛沉默異常。
終於,老人整理出了一摞整齊的羊皮紙,轉過身遞給了墨菲斯道:“我總說我是個無知的牧羊人,因為我觸控的知識越多,越體會到自己的淺薄,所以我停止了這本書的創作。”
厚厚一摞,並非草稿,而是謄寫的異常乾淨而簡潔的完稿,幾近千頁。
“等你覺得眼前的路途迷茫時,或許能從這裡找到答案。”
老人輕輕地錘著自己的腰,手指輕輕劃過身旁桌子上那一本本厚重的典籍。
“有不懂的,可以來找我,只是我似乎等不到這本書完成的那一天了。”
阿奎那的感嘆帶著許些難言的落寞,微微閉上眼睛,老人就這麼一步一步的走向了屋外,墨菲斯望著他走出了那扇門,老人在金色的陽光中留下了一個輪廓模糊的背影,彷彿融入聖光。
這一刻,墨菲斯突然感覺手中的書稿很沉重。
轉過頭,木床上有些發呆的女孩趕緊伸手抹了抹眼角,兩人無聲對視半晌,最終墨菲斯輕聲道:“我要離開了。”
她點點頭,動作輕緩,略帶不捨。
不善言談的墨菲斯還想說什麼,卻覺得自己嗓子好似堵上了什麼東西,張開嘴又閉上,最終還是轉身離去。
“我叫墨菲斯。”
不知是什麼原因,墨菲斯在門口突然停住了腳步,回頭道,他看到女孩望著自己微微有些發楞,扯了扯嘴角,握著書稿的手指有些發緊。
走出房門的一瞬,本以為自己不會再回頭的墨菲斯聽到了身後傳來的怯生生的一句話。
“我叫貞德。”
笑容綻放,雖是離別,卻再無傷悲——
塔倫斯學院的學生們雖然放了三天假期,卻根本不知道具體的原因是什麼,只是各種八卦謠言都隱隱約約指向了那個沉默寡言特立獨行的貴族,至於細節,無人知曉。
看似一切都重新步入正軌,墨菲斯的心情卻微微沉重,格瓦拉帶來了老公爵的訊息,不過在經受過黛拉打擊後墨菲斯已經很清楚自己若是想靠真才實學進入那所名校簡直天方夜譚,即便自己是公爵之子,在潘塞爾魔法學院依舊沒有任何特權可言——因為甚至是王子殿下在那裡都要挨導師的訓誡,何況貴族?
沒有魔法天賦,這是一個最根本的問題,單純的依靠知識積累成為學術界的巨頭並不是墨菲斯想要的結果——他所追求的很簡單,那就是能讓自己生存下去並保護自己的力量。
而現在,他的心中多了一個想要保護的人,為此他明白自己必須更加努力的向著那個彷彿食物鏈的金字塔上面攀爬。
在思考了一夜過後,墨菲斯還是決定去尋求導師黛拉的幫助,反正目前塔倫斯學院是呆不下去了——在教堂中刺殺的事情鬧得很大,繼續在這裡上學絕對不是穩妥的主意,而來這所學院的目的他已經大道——那就是他明白了自己現在追求力量的方向。
不過看起來,後面的路依舊要藉助自己去慢慢探索,父輩的榮光出乎意料卻又情理之中的沒有為墨菲斯爭取到什麼捷徑,魔法的大門似乎半遮半掩,讓墨菲斯看到了曙光,卻又給了一個高高的門檻讓他仰望。
塔樓依舊在學院外孤零零的,墨菲斯像以往那般敲開了導師的房門,看到導師平靜的面龐,墨菲斯很平靜的將自己公爵父親“走後門”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