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通告多的史無前例,讓人感覺這一場戰爭有些非比尋常的意味。
貞德似乎已經將習慣性看向大門的習慣丟掉了。
他不會來了吧。
心裡一直有些失落的貞德理了理黑色的教袍,伸手撣了撣肩膀上的雪花,在禱告結束後,忽然想起了什麼,最終還是轉過頭望向了神學院的大門。
這一次,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灰色的布衣,即使在雪天之中卻依舊單薄而沒有厚實的斗篷,拉起的兜帽下能隱約看到那張蒼老而和藹的面孔。
阿奎那在聖帕米爾學院的門前向著站在教堂廣場的貞德輕輕招手。
小女孩瞬間愣住,捂住嘴巴,使勁忍住了有些激動的淚水,邁開步子就要跑過去,卻看到老人做了個手勢,便趕緊放慢了動作,卻也擋不住淚滴滑落在手背。
幾個月沒有見到老人,第一次獨立生活的貞德真的很想念這位溫和而智慧的老人,她在阿奎那的身前停下腳步,伸手抹著眼角,努力微笑卻說不出話來。
“在這裡這麼久,都學會了什麼?”
阿奎那伸手摘下了兜帽,笑著望向了小臉因為寒冷而紅撲撲的貞德。
貞德擦著眼角搖搖頭,輕聲道:“不多。”
“這就夠了。”老人點點頭,很滿足,隨即輕聲道:“要成為合格的牧羊人,不單單要明白道路在哪裡,還要知道柵欄有時是邊界,有時卻是障礙。”
身穿拜占庭黑色牧師袍的貞德認真的點頭,隨即猶猶豫豫的想要說什麼,卻發現老人有些促狹的看著自己,頓時知道自己的那點小心思被看穿了,臉蛋愈發紅了起來。
“他去了一趟遠方,可能很久才會回來。”
阿奎那輕聲道。
“多久?”
“也許要等到你站在皮爾斯峰俯瞰布拉格教區的時候。”
阿奎那眨眨眼,皮爾斯峰、布拉格教區,這些東西聯絡到一起後只能指向一個答案——拜占庭第一大教區布拉格領地的區主教。
貞德懵懵懂懂,不知道阿奎那的這句話代表著什麼,只是眨了眨眼睛,問道:“他要走的路很遠麼?”
“我相信你也可以走到。”
“恩!”
貞德點點頭,帶著一點小釋然,和老人沒有再交談過多,這位看上去還有很多事情要忙的老人便離開了神學院門口,從始至終沒有踏入學院一步。
貞德不是沒有邀請老人進去休息,可是阿奎那卻淡淡搖頭拒絕,沒有解釋原因。
……
君士坦丁在最近的一個月裡似乎風平浪靜,但是上層貴族圈子卻永遠不乏重量級訊息作為談資。
一個新聞是親王哈迪斯的女兒直接從柯西騎士學院提前完成學業,隨即進入了原本為溫德索爾家族那位失蹤的繼承人準備的第二梯隊騎士團,而那位親王兼圓桌騎士父親毫無廢話,直接扔給了他親生女兒一套制式裝備便不再管,連個多餘的扈從都沒有。
另一個訊息則是溫德索爾公爵府自從接待了一位黑袍女人後便恢復了往日的寂靜,那位之前已經把自己關在府邸好幾天沒出門的公爵似乎恢復了以往的鎮定,整天為即將開始的戰爭往返於皇宮和軍部之間,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至於那位黑袍女人是誰,有人查證的訊息卻是一位在塔倫斯學院任職的普通魔法老師,後果自然是溫德索爾淪為笑柄——都什麼時候了,隨便找個魔法師就想解決問題麼?
反正所有人已經當紫鳶尾後繼無人等待凋零了。
只不過沒有人知道魔法師黛拉和最後神秘趕到的阿奎那到底在溫德索爾公爵府商討了什麼,上位貴族們從那天之後得知的唯一訊息就是宗教裁判所對於邊境的異端審查力度似乎增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