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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3章 一絲邪念

胭脂不便跟著,問他都做什麼,他長吁短嘆說家中氣悶,去尋友玩耍。

胭脂無話,家裡不缺錢,也沒事可做,他要去找樂子,總不好攔。

她不是那種本質強悍到不講理的女人。

家當是紫桓一手賺下來的,不管來路正不正,現在一家子吃用無不靠著他從前的積累。

不舒服有大夫。

吃喝起居有下人。

她只能眼睜睜看他出門。

人在身體不適時,能顧住自己已是費盡力氣,哪有時間管別人?

她胎相穩固,就是胃裡難受。

聞到素日愛吃的飲食都似有人拿噁心東西塞入她口中,比聞到大糞還讓她難受。

飯剛端上桌,她就跑到一邊嘔吐,常搞得紫桓也吃不下。

次數多了,胭脂就讓紫桓去別的房中吃,她只在餓時用些讓自己有胃口的東西。

還有一個無法為外人道的煩惱,是她身子不適無法在男女之事上陪伴紫桓。

紫桓承諾過只守著她一人,為了控制自己別因衝動傷了胎兒,兩人商量後分房而居。

初到姑蘇邊的南庭,胭脂便愛上這裡。

紫桓也不小氣,直接買了大宅,內院外院加起來,怕得有上百間房。

分房後,每到晚上,胭脂已是筋疲力盡,喝過安胎藥就陷入深睡。

紫桓在哪裡休息,她毫不知情。

他正當年富力強,一身的精力,既沒用到事業上,又沒女人,夜深也不能入睡。

有一個晚上,紫桓煩躁不安,想和胭脂說說話,以解鬱結,到正房卻發現燈已熄了。

蹲牆邊一聽,胭脂已是呼吸均勻,喪氣地一屁股坐在臺階上。

……

鍾穗兒是此地人氏,來做胭脂貼身女傭已有二月有餘。

她家貧寒,家口又多,女孩子沒有識字的機會,早早就出來做工。

這次的差事是她尋下的最舒服、月錢最多的一份差。

她一個人拿的錢比哥哥弟弟做學徒加起來都多。

為此,她盡心服侍胭脂,以感激東家肯僱傭她。

穗兒雖然只有十五,卻有五年做事的經歷。

穩妥之處倒像十八、九歲的大姑娘。

她聽到外面動靜出來一看,紫桓獨自坐在臺階上,很吃驚壓低聲音問,“爺怎麼一人坐在冷地上?穗兒給爺拿塊棉墊子墊上可好?”

紫桓喪氣不吱聲。

一會兒,一個暖暖的手爐先塞他懷中,一方棉墊子也放在他身旁,那小墊子烤得熱乎乎的。

他坐下,穗兒蹲在一旁,好奇地問,“爺,你們這樣的人家,過得神仙日子,也會有煩惱?”

一句話把陳紫桓說得笑了。

他看看這個不怎麼起眼的丫頭,小時候該是虧著了,頭髮細軟,不似胭脂一頭烏黑髮亮的頭髮。

她看似一朵還沒開的小小茉莉花。

身上散發著一股少女特有的清香,非香料所能比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