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特殊icu內,林子彥躺在病床上仍昏迷不醒,高宇寰站在隔離玻璃窗後,神色凝重,“他需要多久才能醒過來?”
護理師坦言:“要看病人身體的恢復情況,還有他醒來的意志是否堅定。”
高宇寰沉吟不語,今早爺爺打來電話無論如何都要見到林子彥,眼看事情就要瞞不住了,林子彥卻沒有半點醒過來的跡象。
高宇寰疲憊地回到家屬休息室,整整兩天他幾乎都沒怎麼閤眼,站在鏡子前盯著剛剛冒出的青色胡茬,他來不及打理,捧著涼水洗了把臉,解開襯衫的紐扣,走到床邊徑直倒下去。
僵硬的四肢陷入床墊,高宇寰強迫自己休息片刻,晚上回到家裡還有一場惡戰。
醫院的房間裡靜得只能時不時聽到中央空調的運作聲,和煦的陽光照在身上暖烘烘的,似夢似醒中,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
高宇寰伸手摸了摸口袋,拿起手機貼在耳邊,“喂?”
對方沒有馬上開口,高宇寰眼神模糊地掃了一眼螢幕,是陌生來電,剛準備結束通話通話,一聲喑啞的嗓音傳來,“我……”
高宇寰一怔,頓時感覺從聽筒吹出寒冬臘月的冷風滲得自己從頭冷到腳跟,旋即清醒過來,高宇寰眯起眸子閃過一絲銳利的鋒芒,“你誰啊你,滾吧!”
“別……別掛……”項俞的聲音發顫,“我就是想你了,想聽聽你的聲音……”
“你怎麼不去死呢!”高宇寰坐起身,憤怒地抓了抓頭髮,自己糟心的事已經夠多了,他還敢來煩自己,“項俞,你現在最好躲在山旮旯裡別出來,否則讓老子知道你在哪,我弄死你。”
項俞猛吸了一口氣,“你能找到我嗎?”
“你來找我,帶我走吧,求你……”
項愷的指尖死死扣著手機,怒吼一聲,“你去死吧……”
“不……我想你……我真的想你……”
高宇寰乾脆地結束通話通話,項俞哽咽的聲音戛然而止,他失控地攥著手機,可憐的螢幕裂出一道道碎紋。
操,項俞在軍隊混不下去了來求老子,他有什麼臉來求自己,操!
操他的!
高宇寰應該感覺到痛快,項愷算是辦了件好事,就該折磨得那小子生不如死,就該讓他嚐嚐什麼叫苦頭。
高宇寰的胸口激烈地起伏,卻像是壓著幾十噸重的石頭,悶得自己透不過氣,他不需要任何人代替自己報復,不需要任何人教訓自己想教訓的人,這滋味就像在打自己的臉,自己會親自動手!
咚咚咚——房門被敲響,護士急切的聲音傳來,“高先生,高先生您在嗎?”
“林先生現在出現微意識,他在叫人!”
高宇寰猛地跳下床,衝出去跑到林子彥的病房外,他攥著手裡的話筒,聽著護理師拿著話筒放在林子彥的唇邊。
林子彥緊閉著雙眸躺在病床上,看不出有任何好轉,蒼白的雙唇蠕動著發出細微的聲音,“……”
“項……”
“項愷……”
高宇寰的臉色難看,眼瞅著林子彥再次陷入昏迷,或許是血濃於水,或許是剛剛接到項俞的來電,高宇寰感同身受那種無助的絕望。
靠,老天爺是看他們兄弟倆日子過得太順,所以要遭報應嗎?
高宇寰瞧了一眼時間,已經是晚上,他必須回去向爺爺坦白林子彥的事情。
跑車駛入某富人區,高宇寰走下車,瞧見門口停著一排黑色轎車,他沉了口氣,踩上臺階。
高宇寰站在外廳就聽到爺爺發火的聲音,“你們還要瞞我多久!”
高宇寰大步走過去,瞧見坐在沙發上的老爺子攥著龍頭柺杖指著自己的父親和姑姑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