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看這人又要鬧出什麼么蛾子。
“師孃,你看。”周景越滿心歡喜地從廣袖裡掏出兩個棕色的果子,這果子拳頭大小,長得像是蘋果。
但卻不是蘋果,這叫茶果。
“師孃這是你喜歡吃的茶果,我特地給你選了兩個滾圓脆甜的。一定會好吃,師孃!”周景越小孩似的捧著兩個果子,滿眼期待地看著師孃。
像是一個幫忙做了家務,求誇獎的小孩。
林絮溪睨了眼果子,也不知周景越又搞什麼鬼,這果子不知藏著什麼東西,她碰都不想碰。
“我從不愛吃茶果。”說完,林絮溪關上大門,將人隔絕在外。
她不愛吃茶果,也不愛吃紅參果。
看著緊閉的大門,周景越垂頭看著手裡的兩個果子。
可幼時他給師孃摘過茶果,師孃很開心地吃了。
師孃不喜歡茶果,那喜歡什麼呢?
周景越頹然轉身離開,細想之下他居然不知道師孃喜歡吃什麼,喜歡什麼顏色,喜歡做什麼。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多荒唐可惡。
“周景越你怎麼能忘了從前呢?”但怎麼都想不起來何時忘了。
他生自己的氣,恨得想自己扇自己巴掌。
周景越擦掉眼淚站起身來,“師孃,都是我不好,我一定會補償的。”
等周景越擦掉眼淚起身走出去時,正好撞到歆姨。
“你怎麼在這裡?”容歆看周景越眼眶微紅,還以為是林絮溪又刺激周景越。想著安慰安慰,拉過他的手,柔聲道:“越兒,你怎麼哭了?”
她總是看見輝哭,卻很少看周景越哭。
估計又是被林絮溪罵得狗血淋頭。
“姐姐她最近脾氣也是奇怪得很,對弟子們非打即罵。而且,還和你師父打了一架,唉。我也勸不住。”
容歆自顧自說著,完全沒有注意到周景越越來越憤怒的眼神。
“和師孃沒關係,這事兒是我不對,我對師孃下丹毒,師孃只是罰我鞭刑已經是寬容。”周景越甩開歆姨的手,賭氣小跑著離開。
看著周景越的背影,容歆心裡翻個白眼:莫名其妙。丹毒是你下的,現在一副委屈的樣子又是給誰看?
翌日一早,林絮溪準備好和殷黎師兄還有藥山的弟子在山門口準備起程。
他們站在山腳的臺階上,高聳入雲的玄宇宗就隱匿在濃霧之中。
她孤零零的無人相送,反倒是殷黎師兄,藥山的弟子估計都來了吧。
而且,一個個面露不捨,看樣子是真心捨不得。
“小師妹......”殷黎看著孤身前來的小師妹,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話安慰。
林絮溪:“殷黎師兄,我們走吧。”
她卻覺得不來送反而更好,應付討厭的人更叫人不耐煩。
“師孃,師孃!”
正要起程時,就被人叫住。
殷黎看著飛奔而來的嚴褚華。他想安慰小師妹,你看還是有人來送你。
但他性子就是這樣不善言辭,看著更是冷冰冰的,抿緊嘴角,一時間也不知要說什麼。
就是這個表情,讓其他人越發望而生畏。
嚴褚華都不敢再靠近,就站在離兩人兩三米的地方,拱手道:“師孃,師父叫弟子來保護師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