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絮溪上前看著昏迷的人嘆道:“泓擎,你也該冷靜冷靜。今日只當是教訓,日後可不能欺負小輩了。”
泓擎其實留有一絲意識,張開嘴話沒出口就先冒出一口黑煙。
那模樣,實在好笑。
周景越輕笑時發現好友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師孃,他有些奇怪,推了推身邊的人小聲問道:“你這樣看我師孃做什麼?”
“沒,沒事。”陶風之收回目光。
這事兒是在矜寶閣裡鬧出來的,他作為少東家一定要出面處理。方才的一切都能歸結成林真人與泓擎的衝突他不能摻和,要恭恭敬敬地把泓擎送出去。
這樣,劍宗也挑不到錯處。做生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過,這事兒不能那麼算了。
“師孃,您方才那一招是什麼?對付劍修我還是第一次見有人用天雷劈的。”說實話,周景越覺得師孃腦子靈光得很。
教他們也比師父好,師父總是隨便找一本符籙就讓他們照著畫,師孃卻會帶一些五行相剋,天地道法來說。
他們學得也比其他符修快。
林絮溪沒有回答周景越的話,反而徑直走到陶風之跟前,低聲道:“若是再將我當槍使,可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
“林真人聰慧。”陶風之笑吟吟地拱手。
這一次也算是在林絮溪的計劃之中,所以她才順著對方的算計走,下次就不一定了。
她不喜歡被人當工具。
周景越見師孃離開,也緊跟上去。
斷眉猶豫後,決定跟著上前。
“恭送林真人。”
陶風之也看出林真人生氣,想著再討好討好。
既然泓擎長老那麼喜歡散播流言蜚語,想必謠言的主角是他自己,也會很開心吧?陶風之想著,帶笑的眼神掃過在場的眾人。
多好的風,能將蒲公英吹滿七宗九州。
解決完現在事情後,陶風之馬上就去見父親。
此時的老東家只能躺在床上,陶風之聽到渾濁的咳嗽聲,忙繞過屏風快步走進內室。一進去,就看到桌子上的那碗藥還好端端地放著,只是已經不冒熱氣。
他心裡竟比這藥還苦。
“父親。”陶風之走到床邊坐下,先用溼羅帕擦去父親嘴角的血漬,擔心道:“咳得越發嚴重了,父親,不若我去玄宇宗求藥?宗主化神後期,而且手段頗多,定能治好你的。”
“風之。”
老東家不睜眼,枕在枕頭上搖搖頭,疲憊道:“不必了,若是我想去早就去了。”他是自己想拖著,與其他人無關。
陶風之轉頭看向那碗近在咫尺的藥,自從孃親死後,父親也像是被人抽走魂魄。不是一心撲在矜寶閣的生意上,就是在他身上費心。
母親去世二十多年,他再為見過父親笑,反倒是發現身體漸差後,父親反倒開心起來。
陶風之知道母親臨死前不希望父親殉情,也不希望對方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所以,父親才會如此。
“此番可還順利?”老東家刻意躲開方才的話題,問道。
“如父親所料,泓擎長老真的來鬧事了。而且,林真人也真的將泓擎長老壓低死死的,一點餘地都沒有。”
回想起方才種種,陶風之有些疑惑,問道:“父親,林真人真的只是元嬰後期嗎?各個宗門天才的修為我們一清二楚,到化神期雷劫玄宇宗是藏不了的,所以,我有直覺可又沒有證據。”
聽到這話,老東家卻是長長舒口氣,笑道:“你母親,總是這般料事如神。”
老東家開心,是因為妻子的先見之明。
“母親,說什麼了?”其實矜寶閣是母親一手建立起來的,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