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幾人站立之處望去,對面也是座峻峰,上面遍生草木,後面映襯著浮動的雪色雲層。
深淺不一的綠意覆蓋每一寸陽光所及之處,視線落到哪裡,便陷入哪裡的柔軟處。
若不是急著趕路,原本多停會兒也無妨。
“我好多了,我們還是先往前行吧。”
只不過等燕月映吃了藥調息了片刻,他便又能站起來,無需人扶也能走了。
“你真能行?”任晚看他一瘸一拐地走,十分懷疑他是在扯謊。
亓厭疏下手也是狠辣的,打在燕月映腿上那一鞭子,可是實打實見了血肉的,何況他那鞭子上還有別的。
“自然。”他說著,還強忍著多走了幾步,只是這幾步怎麼看,怎麼有問題。
“燕公子,我這裡有藥,可讓你到出這雪鴞秘境之前,這腿傷半分都不影響。”
亓鴆手中多出瓶赤紅色的丹藥,已然送到他眼前。
“只是……這藥有副作用。”
燕月映有準備,“亓公子可以直說。”
亓鴆神色淡然:“只是這藥會叫你在出了這雪鴞秘境後,讓你這腿傷痛上十倍不止。這樣,你可還願?”
燕月映正色起來,眉眼間盡是猶豫,然而不過片刻,他便發狠抿著唇,伸手拿過亓鴆手中藥瓶。
倒出其中的一粒,立刻含下。
“燕公子不怕我害你?”亓鴆眼中調笑,手腕一轉將藥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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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月映聽他這話,嚥下口中的藥,雙唇雖發著白,看回亓鴆的視線裡卻沒有虛弱,“我相信亓公子,更相信小晚,當然,我想亓氏如今尚且沒有和燕氏撕破臉的打算吧。”
他說完這話,像是耗盡了僅存的氣力,半搖晃著靠向身後的石壁。
平日裡張揚的燕公子,此刻虛弱得像朵嬌花。
任晚下意識就伸手扶了他一把。
燕月映剛想提醒她,他的那隻手受了傷,結果任晚接觸的那刻,他手上的傷早已沒了感覺。
!
“小晚,不必扶我。我好像……不疼了。”
說到此,燕月映就麻溜站直了身,活動起了手腳,頓時覺得渾身都充滿了勁。
他甚至恨不得把渾身上下的關節都動一遍。
“嘿嘿,小晚你看我,哪都不疼了。”
這場面是有些好笑的,任晚實在忍不了他那副臭屁的模樣,總覺臉上有些臊,“你彆扭了,跟條長蟲似的。”
燕月映這才意識到自己這會兒出門在外,連忙攏了攏凌亂的發,將身上整飭了一番才作罷。
他這才又躊躇滿志地手指雪峰頂方向,“小晚所言有理,我們儘快登頂要緊。”
任晚有些後悔勸說亓鴆把這人留在雪鴞秘境中和他們同行了。
……
雪鴞秘境中不能使用千里縮行之術,只能在離雪峰頂相同的距離範圍內用術法移動。
所以無論怎樣,都還是要靠走上雪峰頂。
“說起來,小晚你也該是剛入這秘境就和淬靈仙府的人走散了吧。”燕月映行路之時一邊環顧四周景緻,一邊同他二人閒聊起來。
“嗯。”
“那我看你和亓公子也不像剛認識,你二人是……?”
任晚斟酌著,真假摻半回答:“我此前同秦師兄一起,出宗門外務,又恰好與亓公子同行。”
“……”
亓鴆一個眼刀剜過去,方開口,立時就止住了燕月映的話頭。“燕公子,你有這氣力多問,倒不如留到待會兒去雪峰頂。”
燕月映自知多說惹人嫌,也知曉了這亓公子不喜旁人窺伺其私,自然也就聰明的不再開口。
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