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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骸音化玉骨

魔君殿下

銜骨獄中

“父尊,或者說,我該喚你一聲燭陰氏。”

湮魔陣中,千萬道血符禁錮下,那人身上大脈受制。

他聞聲抬起猩紅的眼,死死盯著眼前人。

萬年了,從沒想過會栽在這裡。

——

任晚第二日仍是去了鳶生家中。

這一日,鳶生替她試了試這紙鳶。

昨夜雖落了場雨,於寨中的孩子們,卻並沒有任何影響。

今日有風,那紙鳶先是被鳶生帶著跑,很快,線拉長,它就輕躚於空了。

還好,不必重做骨架。

拿回了紙鳶,鳶生阿婆就開始教任晚在素白紙鳶上繪形。

這一步,在任晚勾勒了幾筆之後,便還是交由了鳶生阿婆。

她對著自己的一雙手端詳了許久,始終看不出這十個手指的破綻出在了哪裡。

勾線後是選色塗滿。

這個是任晚做的。

這次,倒是沒花一整日的光景,她就將紙鳶做好了。

【真不錯。】

心裡誇一誇自己,又不花錢。

她將紙鳶舉起來看了又看,將所有瑕疵都略過,就越發喜歡手中這紙鳶。

“我的這個也很好。”

鳶生拿來了他的紙鳶,和任晚的放在一處。

任晚看去,正是那日被亓鴆拿去的那個。

她伸手指了指紙鳶一角,“這個草花結什麼意思?”

“這個……是阿孃。”

他低下了頭,手上無意識地扣著紙鳶上纏著的線。

任晚來了這兒兩日,的確從未見過鳶生的其他親人,到如今看來,這鳶生是很早就同他阿婆相依為命了。

任晚拍拍他的肩,轉了話徑:“那我也畫一個。”

她去尋了支綠色的繪筆,學著鳶生在紙鳶尾翼上畫了個極小的圖案。

“這個又是什麼?”

“這個……是琉璃盞花。”

興許該叫它溯夢草的,但實際這兩者之間已經沒了任何區別。

只是,任晚畫好後,無論從何處看,都只能將這花看成一般的野花。

這實在是顯得有些拙筆,還好,畫在尾翼上,算不得顯眼。

又是一日時光匆匆過。

任晚將一路帶著的琉璃盞,取了出來。

“你知不知道,他去哪裡了?”

她拿指尖戳了戳琉璃盞的白色花瓣,又輕輕撓了撓內裡的鵝黃之蕊。

沒有絲毫反應。

分明前些時日一直往她的夢境裡塞人,自從浮嵐殿雪峰頂後,這琉璃盞再沒生出過么蛾子。

那涼糕似的雪團也再沒出現了。

“阿晚,你這花倒是一路來都養得很好。”江漣漪來到窗前,瞧見了這花。

是的,因為它是披著琉璃盞花外殼的溯夢草。

“運氣吧,我也沒想到能開到現在。”任晚弄了點水澆在了花盆旁側。

指尖沾了沾水,碰了碰花瓣,它就立即化作了透明,清晰地露出花瓣中的白色脈絡來。

今日裡又落了場綿綿雨,積少成多,這會兒窗外的屋簷也緩慢地滴答起來。

這一路,竟然都走到了這裡,幾日後,他們便要到虔文閣了。

似乎,一切都該有結局。

“早些歇息吧。”江漣漪先一步上了榻,閉了目來。

夜已深

天際無星亦無月。

絲絲涼風吹動窗旁的花,它又變作了乳白色。

一陣鈴音傳來,任晚迷迷糊糊側了個身。

鈴聲停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