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晚猛然睜開眼,拉開與亓鴆的距離。
不過,他面上神情自然,甚至於營造出是任晚反應過激的氣氛。
“阿晚,我學得不對嗎?”亓鴆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
他這樣一說,她才想起,是她先在幻境中吻了少年亓鴆的眼,所以他才學著還給她。
“要不阿晚,你再教教我。”他語氣軟下來,眨巴著湊了上前,眼含秋水墨髮披散,好一番勾人模樣。
任晚:……
這個時候不說話才是明智之舉。
兩人靜默對視。
還是忽然由遠而近的靈力撞擊之聲,這才打斷了兩人的對峙。
二人看向天際。
道道靈光閃現,一同追擊著一道雪色的影子。
“那就是雪鴞吧。”竟是個這麼小的羽獸。
前世,任晚敗在了一位浮嵐殿弟子手中,實際沒有真正見過這雪鴞模樣。
她話音剛落,天際那小小羽獸竟捲起一陣席天卷地的大風,帶動雪霧茫茫,於朦朧中它展露了本身。
它已變成龐然大物,翅翼抖動著展開來,遮天蔽日,落下巨大的陰影,將下面所有的人都籠罩住。
眾人紛紛祭出自己的手段來,各色靈器咒術加註到雪鴞身上,少不得落了它幾根羽毛。
它被眾人的的動作激怒了。
一聲極度尖銳的啼叫下,雪鴞的喙張開開來,藍得發綠的靈光束束迸發出來,深深直插到地上。
一根根可怖的冰凌乍現,鋒利的冰凌尖端令不少人死傷。
“都多加小心。”
一人提醒之聲傳來,任晚循聲看去,他一身白藍相間的衣衫,手中長劍呈破空之勢。
不過寥寥幾招,就將此刻雪鴞落下的冰凌擊碎,化作碎塊四散落下。
他一個瞬移,驟然持劍翻身落到地面。
一張清冷霽月的臉上,清淺的眸中少有的染上幾分凝重之色。腦後的藍色髮帶高揚飛起,卻因此平添了他的颯然,令他更加奪人眼目。
正是秦翌。
這雪峰頂的淬靈仙府弟子不少,聽見了秦翌的指揮,看見了秦翌的指導,便猶如心底有了定海針。
“是秦師兄!”
“秦師兄!”
“……”
乃至浮嵐殿那位弟子,也就是任晚他們來時的路上遇見那個凝華,也在用符籙助著秦翌。
金色的符文從雪鴞頭頂浮現,成為一個完整的輪盤陣法,將雪鴞巨大的身軀壓下。
“秦道友!”
這人雙手結著法印,盡全力衝著秦翌一喊,明顯是叫秦翌出手。
亓鴆側目盯著身側的任晚,果然見她這會兒才後知後覺地轉過身來。
“若是叫秦師兄先行摘得雪鴞,你當如何?”
亓鴆表情理所當然,“自然是……搶了。”
他話音落下,面上只剩下了狠厲,身形化作赤紅細霧,消匿於任晚眼前。
也是在這時。
遠處那邊的雪鴞忽而靈力大增,綠色瞳孔竟變作赤紅。
它只騰翅一震,生生將頭頂陣法震碎。
天邊的凝華被陣法反噬,身軀一搖,如斷線的風箏般直直墜落下來。
眼看著他就要直接落到地面碩大的冰凌上。
任晚身形已經化作流光往他跌落的地方去。
有人比她更快。
綠色的藤蔓捲住凝華腰身,將他穩穩接住,放回到了地面上。
“阿晚!”
江漣漪和任晚四目相對。任晚沒想過,和江姐姐再一次見面,都是在雪鴞秘境的最後了。
“江姐姐。”
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