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前,這片山頭迷霧四布,密林環繞,因為妖魔盛行,是沒有人住在這裡的。久而久之,妖魔在這裡愈發猖狂,不斷地擴張領地,逼得附近幾座山的人越搬越遠,最後,人們不堪其擾又安圖重遷,只有向當時的仙門眾人求助。
當時的仙門之首,淬靈仙府,剛剛與魔界有過一戰,本就疲軟了不少,何況這山頭上的一部分妖魔,也正是從那場戰爭中逃逸的。仙門與之對上,勢必會受重創。
但,仙門之首的形象在外,怎麼能置世人性命於不顧。
時有陣法大能,提出制衡之陣,尋一氣焰最盛的魔物來此,再改日封印此地,大魔氣息相剋之下,旁的魔物自會隱匿,於是,最終他們尋來一隻千年魘魔。
當時的仙府派出最為精銳的弟子押送大魔。”
說到這裡,亓鴆頓了頓,又道:“但是,那些蠢貨沒料到,並非是那些魔物選擇了這座山,而是這座山選擇了這些魔物。
那大魔被押送至此,便感知到了強大的魔魂氣息,安分多日,驅走了這座山的許多魔獸,卻在被封印那日尋到了那魔魂,吞噬了它。
淬靈派來的人死傷大半,最終用了個陰毒的方法。騙得這附近幾座山的村民以魂力為祭封印住了大魔。
從此,那魔魂同那魔物被封印在此,而仙門人教會這些獻祭魂力的村民修行。哄著他們,包括他們的後輩永遠留在原地。
有了靈力,壽命增長,百年不過彈指,但這些人的修行是被壓制的,不可能真的有所作為,而且走出陣法範圍之時,便是死亡之期。”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任晚嘴裡喃喃道。
“為什麼不把真相告訴給來此地的人。”亓鴆把她未能宣之於口的話講出來,“你覺得他們會被給機會麼?”
她沉默了,禁制之術於仙府,再簡單不過,何況就算講過了,又怎麼樣。
聽完了亓鴆所講,好像村中人的所做也成了理所當然,他們本生於山野,擁有高飛之力後又永生困於一隅山野,還要感恩戴德地頂上守陣者的名號。
這樣的真相有些殘酷,村中人所犯下的罪業也同樣真實。種下惡因便生出惡果,無論怎樣償還,都無法令發生過的事回到未發生之時。
“哎---”任晚輕嘆出一聲長息。
亓鴆見了她的這副模樣,也覺得煩悶,便要趕她走,“故事講完了,任姑娘還是請回吧。”
她還是頭一次聽他一下子說這麼多話,便也不在這裡繼續自討沒趣。轉過身,要去拿花,又想到她留在這裡這麼久,總要有個合適的理由。
“要不,這花先留著吧,我今後總要有理由的。”
原本,她只是試探著說,八成亓鴆是會不悅的,沒想到,他像是真的累了,乾脆閉了目養神
“隨你。”
推開門,外面風雨未歇,更冷了。
金平之行就這樣結束了。
世上事了猶未了,終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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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公子,這花是?”
“哦,這是任姑娘贈與我,所言報答救命之恩。”少年瑩白指尖輕撫葉片,嘴角綴著淺笑,耳朵裡聽見那欲行又止的腳步,笑容就更大了。
“看不出,亓公子也是惜花之人。”江漣漪雖與這位亓公子相處不久,但也看出了是位養尊處優長大的,尋常日子裡,也不見他對什麼上心。
“倒也不是什麼花都:()小毒物馴服手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