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些什麼。
驚鴻一剎,他睜開了眼,依舊是那雙深不見底的漆眸,只是流轉之間泛起漣漪來。
任晚和他之間眼觀鼻,鼻觀心,一種極其微妙的氣息蔓延他們四周。
亓鴆的手撐在任晚身側,迅速從這莫名的氛圍裡抽離。
他站起身,走到了窗前,琉璃盞的旁邊擺著一個赤色木盒,淨白的手指在盒子虛空上方輕撫過,魔氣散去,那鎖括自動落下。
亓鴆拿出裡面的東西,又坐回到任晚床邊。
柔軟的床榻邊緣略微下陷,任晚還沒看清他的手上拿著什麼,被子下游弋著什麼,一下握住了任晚的腳踝。
他的手冰涼,指節處有一層薄繭,激起任晚一陣酥麻。
任晚下意識往回縮,驚恐看著他低垂的頭,“你做什麼!?”
但亓鴆只是越發握緊了任晚的腳,抬頭回望她,“別亂動!”。任晚被他陰沉的眼神嚇了一跳只有識時務地由著他去。
白嫩的腳被抽出被子,亓鴆另一隻手的中的東西顯露出來,看著是一個玉環,瑩潤精緻,泛著翡翠般的流光,有一處還凝處一個模糊的綠暈,撲閃著,像裡面有什麼東西。
一陣光滑的涼意接觸上她的腳,這玉環恰好被他戴在了她腳上。
他的手修長如玉,指腹摩挲著那玉環和任晚的腳,幽幽說道:“阿晚,若有一日你取下這玉環,那你的腳也不必留了。”
這話語說出來很有囚禁她自由的嫌疑,任晚有些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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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淡然伸出手,想仔細看看那玉環,即將摸上去,亓鴆立即握住了她的手腕,眼鋒凌厲道:“你要摘下來?”他不知怎得,真還生了氣。
“我只是想看看。”她有些無奈。
聽見這個說辭,亓鴆才放開了她的腳。
任晚細細看去,才發現玉環上有一朵小指尖大小琉璃盞花,看起來晶瑩欲滴,她伸手拂過,不知道是做的,是很溫潤的質的,最裡面綴著極小的綠色蕊心,很精緻。
“這個是什麼?”她用手指著那閃爍的綠色光暈,像是什麼活物在玉環裡面。
亓鴆沒有隱瞞,“是青蚨。”
“青蚨?”任晚有些訝異。
若她記得沒錯,青蚨蟲母子連心,捉了子蟲,無論距離多遠,無論身處何地,母蟲都能飛來找到小蟲。
即便是悄悄捉了子蟲,母蟲也必然知道子蟲所在。
這麼說,亓鴆身上也有一隻青蚨。也不知道,他的那只是子蟲還是母蟲。
只是,她還有疑惑,“可青蚨不是壽數短暫,和朝菌、蟪蛄一般差不多嘛?”
“這玉環之內是蘊靈小洞天,裡面的周天執行和外面的不一樣。”亓鴆一邊解釋,一邊把她伸出的腳蓋回到被子下,完畢時,抬頭對上她豔羨的眼神。
他眸子劃過流光,嘴角忽而咧開個輕淺的嗤笑弧度,“阿晚,別想了,你進不去。”任晚的心思被潑了冷水,有些遺憾。
她淺淺嘆了口氣,垂眸小聲呢喃,“連蟲子都過得比人好。”
少頃,任晚後知後覺她把正事給忘了,“對了,辛氏怎麼樣了?你的東西拿到沒有?”
其實任晚還想問問辛雲追的情況,但她如今平安待在這個陌生之地,亓鴆這人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恐怕……
亓鴆果然面色冷凝,他道:“我的東西自然拿了,至於辛氏之人,他們死不死與我何關。”
任晚就知道是這樣。
她沒什麼可說的,出於私心,她自己差點就要死在那裡,何況亓鴆要做什麼她也阻止不了。
“那秦師兄他們……”
“你那秦師兄自然是知道全貌的,此刻,他當是在忙著將辛鈺的罪證交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