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門中來信說。那處封印著一縷魔魂,想來就是那日的紅光了。”秦翌思及此處,整張臉都是繃著的。
“這麼說,這辛氏我們是勢必要去了。”江漣漪思忖道。
三人面前的火堆噼噼啪啪的響,火苗跳躍著,映在人眼裡明晃晃的。任晚抄起根棍子撥了撥火堆,那柴就燃得更旺了。
任晚趁著這間隙開口:“江姐姐,雲萊辛氏是怎麼樣的啊?”
“嗯——我常年在島上,知道的也不多。不過,這辛氏一族,除開寒淵地界便包攬了靈界大半的水運,其餘地方都有辛氏的產業。仙山、靈脈、靈獸……這些,辛氏之下不可計數,總之,若真要算,說這辛氏富可敵國也是低估了。”
“有關辛氏還有個傳說,說辛氏是數千年前姜氏後人,所以才這般富庶。當然,那樣久遠的傳說也不知真假幾分了。”
聽了江漣漪的描述,任晚思及自己儲物袋中寥寥無幾的全部家當,只覺痛心疾首,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她轉頭看了眼那四角掛著宮燈的馬車,更是氣結於心。亓鴆日常的吃穿用度樣樣都是最好的,在外更是揮霍無度,聽江漣漪說,這些都是他從本家所帶。
亓氏之財力如何,她都不想去猜。
“秦公子,你前些日子去查探過,可知如今辛氏情況。”江漣漪看向正盯著火堆的秦翌。
秦翌抬眸,開始補充道:“辛氏如今的家主是先家主嫡次子。辛家主有一位正夫人,兩房側室,正夫人育下一位長女就已仙去。兩房側室各育一子,最小的三公子如今在浮嵐殿修行。”
“只是我們雖知曉了辛氏的情況,又該怎麼前去查探呢?”
任晚提出自己的疑惑,他們幾人總要想辦法進去才行,硬闖肯定是不行的。
“兩日後,雲萊裴氏次子要向辛氏長女納采,屆時我們可以仙府名義前去賀禮。進去之後再作打算。”
如今看來也只能這樣。
任晚知道那日的紅光是亓鴆做的假象,想必等秦翌去看過後,自然也就無果而歸。
夜涼如水,任晚背靠樹幹睡得正熟。
一道劍氣險險從她身側擦過,擊中悄然現身在她身後的一團魔氣,那團魔氣驟然被斬殺,又化作人形,悶聲倒在地上。
方才那道劍氣太過狠厲,沒碰到她,也在她的脖頸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
殷紅的血珠沁了出來,少女感知到了痛意,悠悠轉醒了過來。
沖天的血腥之氣鑽進她的鼻腔,像要融進她的骨血裡,周圍一片死寂,她才驚覺身邊已經化作了墳場。
視線所至之處橫屍遍地,多是死狀慘烈,頭顱、胳膊、腿的殘體四處散落,早已分不清是那一具屍身所有,遍地的血濃膩如硃砂,草葉之上血跡乾涸變作黑色隱入黑夜中。
而亓鴆是這場慘象的創造者,他身側圍著幾十人,一道道術法密不透風向他襲去,劍光四射,分明是緊張的場景,他卻一身戾氣眼眸染笑,骸音劍下,血肉飛濺。
她的胃裡開始翻江倒海,一股股灼燙的酸水往喉頭冒,嘴裡不斷分泌的口水卻讓她更加難受。
那些人都是奔著亓鴆去的,她的身邊沒有活人。
任晚站了起來忍著噁心掃視周圍地上,萬幸沒有熟悉的面孔。
她只有一個念頭:【快走,快離開這裡。】
她不去亂看,盡力忽略腳下不小心踩到的軟綿觸感,終於,來到了一片淨地。
任晚大口的呼著氣,左手下意識撐在身旁的一棵樹上,卻沾上滿手溼潤,攤開來是鮮紅的黏膩。
突然! 腳下骨碌碌滾來個東西,黑髮黑眼正對上她的視線。
“嘔——”
她實在忍不住了,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