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鴆,你說你喜歡我,那虔文閣的事情結束後……”她雖然沒問完,但亓鴆也聽得很明白。
“阿晚,到時候我會下手輕點的,我保證你會死得沒有一絲痛苦。”
少年眸光如水,一字千金地承諾,完全沒覺得自己這話有絲毫的不對。
任晚是一條愚鈍的魚,很久之前,亓鴆便這樣以為,甚至在她睡夢時分探查過她的真身。
很遺憾不是。
她很溫吞,對於所有掀起的波濤,都只當是輕盪漾的漣漪,她轉個頭甩甩尾巴就走了。
但是沒關係,他可以溫水燉魚。
反觀任晚,她就知道他異於常人,這點喜歡在他眼裡,她不過是他的所有物罷了。
任晚有些說不出話來,任誰確切的知道了自己的死期,大抵都沒辦法心情好吧。
“很晚了,我該回淬靈仙府的驛舍了,明日還要去點卯。”
任晚站了起來,低頭看了眼亓鴆,清楚瞧見他緊緊蹙起的眉頭,知道他有些不滿。
“秦師兄那邊對你的懷疑不可能盡數消失。我們少接觸些,自然會好些。”
亓鴆並沒有因為任晚的話舒展眉頭,他有些煩躁,秦翌這人很是令他厭煩,要是能殺了就好了。
想到此,他眸色幽深,無意識地舔了舔牙。
“阿晚,我送你回去。”
他主動站起身,綻開粲然笑容,牽起了她的手。
【這件事,她沒必要知道。】
亓鴆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沒察覺任晚也沒回應他,只是默不作聲。
淬雪峰 斷舍崖邊
任晚兩人一落腳淬雪峰,就在斷舍崖邊見一人一身雪衣,長身玉立翩然站立崖頭。
秦翌眯起眼,髮絲被夜風吹起,他看清了來者正是任晚二人。
“秦師兄。”
不知怎的,她此刻見到秦翌專門站在這裡等她心裡有些莫名心虛。
“任師妹,你回來晚了。”
秦翌語氣嚴厲,明顯對於她的晚歸有些失望。
任晚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秦翌現在臉上表情極為老成,任晚低著頭絞手,像個剛入門的小弟子。
“算了,今日姑且不論,你先隨我回去。”
任晚眼中乍然一亮,抬頭去看秦翌,覺得如獲大赦。“多謝秦師兄!”
秦翌都這麼說了,自然是管用的。
淬靈仙府的規矩,除了親傳弟子,其餘弟子晚歸,定是要領罰的,就算是來這浮嵐殿,戒律堂也專門派了人來。
任晚沒忘了亓鴆,此刻她站在秦翌的身側笑著對著亓鴆揮手道:“多謝亓公子相送,我和秦師兄就不送了。”
亓鴆說不清此刻看著任晚站在秦翌身邊是個什麼感受。
總之,他很不爽,很煩躁。
他沒搭理任晚,視線轉到秦翌身上,幽幽如絲煙厄人,“秦公子,我很期待你在逐鴞會上的表現。”
倏然,他的身影已經化作流光離去。
“呃,秦師兄,他這是……小孩子心性,你別在意”任晚盡力打著圓場,但她好像有些嘴笨。
秦翌忽然露出抹嗤笑,不同於他平日端方雅正的形象,此刻才多了幾分少年該有的氣性,一雙眼裡凌厲地劃過一抹寒光。
“任師妹,小孩子心性?他如今幾歲?你要為他開脫,也該找些說得過去的理由。”
秦翌走在了前面,任晚只好跟著他,入了淬雪峰的結界內。
方才亓鴆擺明要跟秦翌不對付,說來也巧,前世這逐鴞會的魁首正是秦翌,這件事,亓鴆大抵是知道的。
秦翌領著任晚到了個空院子,便自顧離去了。
折騰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