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既在外,難有防備罷了。”亓鴆話出,就像是習以為常。
宗門氏族,總是這樣的,多多少少在外都有些不對付之人。
亓氏在靈域的地位雖比不得辛、雪、燕等等這些,但因駐地在寒淵四圍,便顯得極為特殊了。
又魔族人來擾,倒也說得過去。
“我不管那麼多,只是,亓公子如今也與我同行,你這傷,若是引來更多,就麻煩了。”
江漣漪著手搗鼓起藥瓶來,瓶身之上,是纖細線條勾勒出的複雜紋路,這紋路下是一個小小的凸起。
那紋路包裹下原是個漂亮的紅珠,
這會江漣漪輕輕帶了點力,指甲輕輕在瓶身紅珠上一劃,
裹著紅珠的線條紋路便“溫順”地附上她指尖上繞了繞,片刻又回到了瓶子上。
江漣漪這才將紅珠摳出來。
這一番,也是叫任晚見識到了。
江漣漪取了紅珠才開啟藥瓶,才又從裡面取出顆黑得發亮的藥丸。
“來吧,吃了它。”江漣漪的手伸到了亓鴆面前。
雖然有些不對,但任晚還是想說,這兩粒藥放在一處,實在是像毒藥。
亓鴆聞聲直接伸手將江漣漪手心的藥捻起。
送到嘴旁時,嗅到藥味,他猶豫了片刻,但也還是張嘴吞了下去。
“這樣好的藥,多謝江道友了。”他嘴上勾起笑來,謙謙溫和。
傷勢未愈的亓鴆身上少了些鋒利的美,都變作了柔和。江漣漪看得咂咂舌,想來他這樣會更討阿晚歡心吧。
“不必謝,這藥吃下去亓公子不會好受,何況還有些副作用。”
江漣漪臉上是極客套的笑,任晚從前也見過這種笑容,在亓鴆臉上。
亓鴆不語。
半晌,他面色如常地站起身,然後身體不穩地往一旁倒。
!
任晚一驚,伸手將他扶住,好叫他能借力站著。
亓鴆勉強地勾起唇,側頭向任晚的方向,“確實是有些疼呢。”
“這麼快起效嗎?”江漣漪本以為至少要等到今晚,這樣看來,這位亓公子的修為對他們隱瞞得很深啊。
她視線對上任晚,“阿晚,你帶著他去屋裡歇著吧,待會兒只怕是會更疼。”
任晚點點頭,扶著亓鴆到了裡屋。
“很疼嗎?”讓他都失了氣力的藥,該是何等霸道啊。
“確實,有些疼呢。”亓鴆點點頭,又道:“不過,還是那副作用來得棘手些。”
也就是說到這兒,他面上才露出幾分凝重。
“是什麼副作用?”
方才她其實就想問了。
他沉吟片刻,語氣嚴肅,“是讓男子無法有嗣的副作用。”
哈?
這算什麼?
沒聽見任晚的聲音,他又很快補充道:“不過,時效並不長。只是百來年而已。”
“阿晚,你喜歡孩子嗎?”
亓鴆還記得,那個叫鳶生的,經常來尋阿晚。
任晚苦笑著無奈扶額,【原來是這麼個副作用啊。】
現下,她已經全然明白亓鴆的顧慮了,只不過,她無話可說。
還好方才沒在外面就問,否則,落下面子依舊是她。
“那個叫鳶生的孩子,阿晚可還喜歡?”他這樣問,好像在問任晚喜不喜歡一個物件一般。
她聽見這個說法,下意識皺眉,卻瞥見他在用唇角勾起的笑,來掩飾自己對這事的冷漠。
他自己本在無愛的深淵裡長大,對各種常理都是遲鈍的。
甚至於,任晚還記得,幻境中自小在祠堂生長的亓鴆,長到了舞勺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