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裴夫人。”遲雨看著許佳允,神色嚴肅,“裴先生不在國內的那三年,我怎麼都查不到任何關於裴先生的蹤跡,但是裴夫人有幾次出國的記錄。”
許佳允擰眉,“她出國和裴桑嶼的記憶有什麼關係?”
“裴夫人去的是方國。”
遲雨抿了抿唇,說道:“裴先生在方國投資了一個研究所,上官教授是裴先生親自挑選的醫學教授,當年蔣姳的病一直是上官教授負責的,她和裴先生之間的故事我不太清楚,我到裴先生身邊辦事的時候,蔣姳的身體已經很差了,一直靠著上官教授的藥物吊著命。”
“蔣姳怎麼認識裴桑嶼的?”許佳允問道。
因為上一世她到死也不知道蔣姳的存在,她一直以為裴桑嶼愛的沈知煙,但這一世因為她的改變,很多上一世潛藏的真相也提前浮出水面。
但如果沈知煙只是替代蔣姳生育的工具人,那為何裴桑嶼上一世在裴琛出生後的六年裡一直沒把蔣姳扶正?
這其中到底還有什麼隱情?
“蔣姳和裴桑嶼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暫且先不管,我現在只想知道,裴桑嶼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如果我和年年暴露後,以他現在的狀態,我和年年全身而退的機率有多少?”
遲雨沉默片刻,道:“那要看蔣姳和裴夫人願不願意放過你和年年了。”
聞言,許佳允心沉了沉。
蔣姳且不說,但一個裴夫人就夠了。
“聯絡姜老師吧。”許佳允下了決心,“既然躲不掉,那就徹底暴露。”
遲雨擔憂的看著她,“這樣會不會太冒險?”
許佳允淺淺的勾了下唇,“當你身處陽光下,黑暗裡的鬼便不敢靠近。”
……
門外,柯庾抬起的手又放下。
他不是有意偷聽,只是門沒關緊,遲雨和許佳允的談話聲傳出來時,他是下意識想轉身離開。
可許佳允提到了裴桑嶼,他轉身的動作便停住了。
他知道偷聽別人談話很不禮貌,但他也很想知道,許佳允如今對裴桑嶼是什麼態度。
結果,讓他很是滿意。
許佳允對裴桑嶼不是餘情未了。
她打探裴桑嶼的情況,只是想確保她和年年的未來會不會再因為裴桑嶼受到威脅。
既是這樣,他自然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
柯庾轉身徑直下樓。
一樓客廳你,花奶奶正躺在搖椅上搖一搖。
聽見腳步聲,她睜開眼便看到柯庾獨自一人下來,步伐匆匆的樣子。
“你要走了?”
柯庾對花婆婆點了點頭,“醫院來了個緊急電話。”
“哦,那你開車慢點!”
“好。”
柯庾走出院子,來到自己那輛白色寶馬前,拉開車門坐上車。
車門關上,柯庾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你上次的提議我答應了,我的條件很簡單,許佳允和年年必須安然無恙。”
電話那頭,男人低沉渾厚的聲音帶著幾分勢在必得的笑,“那是自然。”
掛了電話,柯庾抬頭望向三樓主臥的方向,眼中帶起一股堅定。
“佳允,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
星城市醫院,兒科住院部。
裴琛的各項檢查都出結果了。
主任醫生將報告帶到病房同裴桑嶼和蔣姳解說。
“孩子目前的情況我們判斷是過度服用激素類藥物導致的身體各項器官超負荷,已經出現輕微的器官衰竭,再這樣下去,這個孩子隨時都有猝死的可能。”
蔣姳一聽這話,臉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