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勢太大,烈焰的火光幾乎將半邊天染紅。
那紅映在裴桑嶼眼中,像血一樣的刺目。
[年年的眼角膜是我讓醫生移植給小琛的,和知煙沒有關係。]
[裴桑嶼,年年才六歲!他才六歲啊!!你怎麼可以這樣狠心?!]
[年年是意外落水,警方那邊已經結案。許佳允,這是事實,你只能接受。]
[不是!年年就是你和沈知煙聯手害死的!你們都是還是年年的兇手!]
裴桑嶼捂著劇烈疼痛的腦袋,高大的身軀搖搖晃晃地跪了下去。
“桑嶼!”
江慕珩跑過來,看著他胸口染紅一片,“你傷口裂開了!”
“原來……他都六歲了……”
裴桑嶼一隻手捂著頭,另一隻手捂住心口。
“年年……”
裴桑嶼突然想起在方國那天,許佳允摸著肚子笑著告訴他,她給他們的孩子取名叫年年。
他記得……記得她當時說‘年年’這兩個字時,那眼裡滿溢的母愛,還有對那個孩子的期待。
“救人……”裴桑嶼如夢初醒,雙手拽住江慕珩衣領,嘶吼道,“快救她,救救他們!!”
江慕珩臉色凝重,“消防員已經到位,你別急,你先跟我回醫院……”
“我老婆孩子在裡面!”
裴桑嶼聲音沙啞顫抖,一張蒼白的臉額頭青筋凸起。
那雙拽住江慕珩領口的手用力到顫抖,“我要他們平安無事!你聽見沒有?我要他們平安!!”
“桑嶼……”江慕珩滿目悲痛,“火太大了……”
裴桑嶼一怔。
“不會的……”裴桑嶼搖頭,鬆開手,雙手撐著地面想要站起身。
可他一動,嘴裡咳出一口血。
下一瞬,眼前一黑重重栽倒在地!
“桑嶼!!”
……
富人區的別墅失火,這是極其低的機率。
那場火燒了整整三個小時才撲滅。
這要多虧了那場突降的大雨。
如果沒有那場大雨,按當時的火勢,怕是周邊的房屋都極可能受到牽連。
大雨澆滅了大火,但別墅已經燒成灰燼,什麼都沒留下。
後來,警方介入。
調查後,發現火是從室外引起的。
初春的嶽城空氣溼度較高,又是安保系統極高的富人區別墅,即便是意外起火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發展成無法控制的滔天大火。
很明顯,這是一起縱火案。
是誰放的火,外人不知,但知內幕的一猜便知。
會這麼不惜代價也要除掉許佳允的人,除了裴夫人,還能是誰。
只是,裴桑嶼還在昏迷中,江慕珩和周景束手無策。
裴桑嶼被送往醫院的時候,傷口裂開,二次失血加上傷口感染,鬼門關走了一遭,再次被送進IcU。
這次裴桑嶼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
在這段時間裡,裴夫人已經將所有痕跡抹去。
案子結了,是縱火案。
放火的是一名保鏢。
保鏢在縱火第二天便自首了,說是本想製造火災盜取財物,不曾想火勢失控,當時太害怕了便跑了。
保鏢入獄,案子落幕。
第四天,裴桑嶼醒了。
轉入vip病房,他第一時間追問,“許佳允呢?”
江慕珩神色凝重,對上他充滿期盼的目光,竟然有些開不了口。
周景站在一旁,低著頭,雙拳緊握。
裴桑嶼看向他,“周景,你來說。”
周景搖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