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後,裴桑嶼再沒來過別墅。
裴桑嶼不來,許佳允便忙她自己的事情。
距離臨市畫展的日期越來越近,她的計劃也在悄無聲息中順利進行著。
雖然在這別墅裡時不時要受秋德指桑罵槐,但她眼下實在也沒空去和秋德清算,權當是狗叫了。
有了目標的人生,時間總是過得很快。
眨眼間,一個月過去。
昨晚夜裡下了一場暴雨,清晨氣溫驟然降了兩三度。
凌晨四點,許佳允合上平板,拿起床頭櫃上擺放的日曆。
她指尖點了點紅筆圈起來的日期:11月8號。
也就是今天了。
正好是她懷孕12周,也是臨市畫展開幕式的日子!
也將會是……沈知煙身敗名裂的日子!
許佳允打了個哈欠,熬夜不好,她得趁著天還沒亮先補個覺。
昏昏沉沉間,房門被人粗暴的拍打著。
許佳允翻個身,緊擰的眉掩藏不住的煩躁。
她掀開被子,起身時想起自己肚子裡還懷著年年,及時放慢了動作。
套上家居鞋,她走過去開門。
門外,秋德依舊是一臉不耐,“你怎麼回事?叫你這麼久才來開門!”
“有事快說。”許佳允沒有正眼瞧秋德,只是打了個哈欠,態度十分懶散。
秋德看她這樣更不爽了,但想到她肚子裡懷著孩子,又不敢真有什麼過分的行為。
一個月前周景把他們這些下人叫過去開會,特意強調裴總要留下這個孩子,哪怕孩子的生母是許佳允,也不影響裴總對這個孩子的重視!
他們雖然震驚且不理解,但也不敢多問。
秋德一想到本該是卑賤不堪,任人踐踏羞辱的殺人犯女兒竟能母憑子貴,心裡極其的不平衡!
許佳允憑什麼啊!
不過,一想到許佳允等下要面對的人,秋德得意的揚了揚眉,“裴夫人和盛小姐來了。”
聞言,許佳允愣了一下,隨即腦中浮現一些的畫面。
前世年年的出生歷經千辛萬苦,這其中可少不了這位裴夫人和這位盛小姐的功勞!
…
一樓客廳裡,年輕的女傭為裴夫人和盛小姐送上茶水和點心便識趣的退下了。
沙發上,裴夫人和盛小姐相鄰而坐。
裴夫人姓韓,單名一個青,雖年過五十但保養得宜,一頭盤發一絲不苟,深藍色高定旗袍襯得她整個人越發端莊高貴。
坐在裴夫人身旁的盛意雪便是嶽城四大豪門之一的盛家的小千金:盛意雪。
盛夫人和裴夫人姐妹情深,這位盛家小千金自然也和裴夫人親近。
但前世的記憶提醒著許佳允,這位盛家小千金和裴夫人頻繁來往也不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盛意雪端起茶杯,儀態端莊,聲音溫柔,“伯母,您先喝點茶潤潤嗓。”
裴夫人接過茶杯,看盛意雪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喜歡,“還是女孩體貼,我就阿嶼這麼一個兒子,體貼我是不敢想,就希望他能多體諒體諒我,可他啊……”
說到這裡,裴夫人嘆氣搖搖頭,“怪不得古人說兒大不由娘,什麼事都敢瞞我!”
這裡顯然是指裴桑嶼沒有經過她同意就要留下許佳允肚子裡的孩子這件事。
盛意雪眼裡閃過一絲得意,面上卻是十分善解人意的說道:“伯母,桑嶼哥哥他做這個決定肯定是有他的考慮,您放心,許佳允畢竟是那個人的女兒,孰輕孰重,桑嶼哥哥肯定分得清。”
這話看似勸說,實則是點火。
盛家誰不知道許佳允的母親許英瀾是害死裴父的殺人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