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裡充斥著消毒水和藥水的味道,有些刺鼻。
許佳允眉頭微蹙。
裴桑嶼坐在床邊,身上纏著紗布,肩寬腰窄,搭在雙膝的兩隻手臂,肌肉線條結實卻不誇張。
他閉著眼,緊鎖的眉宇,光打在他臉上,蒼白的面板彷彿能透出光,過於優越的骨相非但沒讓他此刻看起來多狼狽,反倒平添了幾分破碎的美感。
許佳允腦中閃過年年那張稚嫩的臉蛋。
雖然她憎恨裴桑嶼,卻也不得不承認,年年的確是繼承了裴桑嶼這張臉所有的優點。
許佳允斂去眸中的情緒,看向江慕珩,輕聲詢問:“阿嶼的傷怎麼樣?”
“有些鞭痕傷口比較深,好在都是皮肉傷,就是恢復起來要一段時間。”江慕珩如實回道。
聞言,許佳允垂下眼,小聲的說了句,“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江慕珩微愣,隨後看向裴桑嶼。
裴桑嶼慢慢睜開眼,目光沉沉的盯著許佳允。
江慕珩清了清嗓,“換藥的時候我會再來。”
話落提著急診箱欲走,卻聽到男人低沉的嗓音。
“把藥留下。”
江慕珩頓步,不解的看著裴桑嶼。
裴桑嶼冷冷的瞥他一眼。
江慕珩頓時懂了。
他嘆聲氣,把外用和內服的藥都拿出來放到床頭櫃上。
“怎麼用我會發給周景,不過你這傷可不是開玩笑的,最好還是專業的來……”
“嗯,你走吧。”
江慕珩:“……”
還能這麼沒禮貌的趕人,問題不大。
江慕珩出去後,還十分懂事的把臥室門帶上。
門外,江慕珩看著周景,沒忍住問一句:“所以現在他倆是什麼情況?”
周景無奈聳聳肩,“一兩句說不清,就不說了。”
江慕珩:“……”
琢磨片刻,江慕珩回頭看一眼緊閉的房門。
若有所思的嘆聲氣,“但願將來他不會後悔。”
周景皺眉,“為什麼這樣說?”
江慕珩聳聳肩,“一兩句說不清,就不說了。”
周景:“……”
…
臥室裡,許佳允一直低著頭。
太安靜了。
隱忍的抽泣聲被無限放大。
“吵死了,別哭了!”裴桑嶼擰眉暴躁道。
許佳允暗暗咬牙,心想你要是現在死了,把遺產全部留給年年,那我能哭得更大聲!
抬手抹眼淚,哭腔濃濃,“對不起,我不哭了……”
說是不哭了,但那哭聲卻又越來越大的趨勢。
裴桑嶼只覺得被她哭得後背的傷口更疼了,手捏了捏眉心,“算了,你倒杯水,餵我吃藥。”
“好。”許佳允立即擦乾眼淚,轉身去倒水。
倒好水,她又去找藥。
藥有點多,她找得有點久。
而這個過程,裴桑嶼全程都看著。
看著她仔細的檢視說明書和劑量,將每一種藥按照服用劑量一一分好。
過好一會兒,許佳允一手拿著水杯,一手拿著藥,走到裴桑嶼面前。
“吃吧。”她把藥片和水都遞到他面前。
裴桑嶼掃了眼她掌心的藥片,抬眸,漆黑的瞳映著女人精緻的臉蛋。
“餵我。”冷冷冰冰,帶著命令的兩個字。
許佳允一想到他剛才對周景說的那些話,哪怕刻意壓制,還是沒辦法做到無動於衷。
她深呼吸,微微皺眉道,裝傻道:“我這不是在喂嗎?”
“我說的是……”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