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兒匣子,姚良也嘆了一聲,顯然也是才見,就將鐲子取出來,卻見底下,是大紅色婚衣,在面前抖開來,一團錦繡燦爛,喜盈盈,醉人雙眼,看月娥怔住,姚良將小皮匣拿出來,開啟來看,卻見裡頭一對金花耳環,兩隻長長鳳頭金釵,釵子上鳳頭咬著珠串,委實珠光寶氣,美不可言。
月娥說道:“這些哪裡來?”姚良說道:“是蘇青哥哥交給我,叫我帶回來給姐姐,我回家後去打水,一時忘了……”月娥說道:“這樣貴重,怎可以受他?若說聘禮,前日子都給了。這又是做什麼……叫他破費。”姚良也遲疑了一會,才說道:“想必是蘇青哥哥知道我們沒有辦這些,所以怕姐姐為難……”想想又笑,說道,“姐姐心疼蘇青哥哥了麼?怕什麼,日後姐姐進了蘇家門,這些少不得要帶回去。”月娥紅了臉,說道:“你越來越愛胡說了,快把東西先收起來,讀點書。”姚良聞言,就將東西收好,細細藏了起來。才回來。
月娥正想心事,姚良看著她,叫了聲:“姐姐。”月娥答應一聲。姚良說道:“姐姐,你過幾日嫁了,……我……我有些話想同你說。”月娥這才看他,問道:“何事?”姚良說道:“姐姐,我知道你想叫我考科舉,將來出仕,有個一官半職,但……”月娥問道:“怎麼了?”姚良咬了咬唇,說道:“姐姐,這件事是父親給我說,你不知道……父親臨去之前曾對我說過,叫我們此生不許回京城。我日後做什麼都好,只不許為官。”月娥一驚,說道:“說什麼?”姚良說道:“我不敢騙姐姐,姐姐也是知道。父親臨去,確是這般囑咐。”月娥望著姚良,半晌才問道:“可有個緣故?”姚良說道:“我當時年小……只記得我們是好不容易得了命逃出京城,想必父親是怕回了京城,有個不妥。”月娥心頭一跳,想了想,說道:“不錯……我忘了這宗。”便皺了眉。
姚良見她不語,怕她不快,便說道:“姐姐,其實你不必在意,其實我……也並不喜歡些文職。”月娥嚇一跳,問他說道:“你想如何?”姚良說道:“其實,我心裡特別敬佩謝將軍,我有心想同他一樣,做個守護一方、能衝鋒陷陣將軍,就算不能親自持刀殺敵,如他所說,能夠指揮韜略,也是好。”
月娥望著姚良略帶激動臉色,那衝到喉嚨口一句“不許”,無論如何說不出,想了半晌,默默起了身,說道:“夜深了,先睡罷。”姚良拉住她袖子,叫道:“姐姐……”又說,“姐姐你若是不開心,我便……熄了這念頭便罷了。”月娥見他如此懂事,又好說什麼?只說道:“並無,只是,要好好地想想。”說著,就推開他手,轉身出門去了。
十三到十八日這幾天,月娥便沒有再出門開鋪,只在家中靜養,每天喂喂雞逗逗虎頭,日子過得清閒。這幾日裡,漸漸地那胸口傷也都全好,先前出侯府之時,敬安送了一瓶子京城裡叫人快馬加鞭送來藥膏,月娥有空閒便塗些,如今傷口痊癒了,疤痕也退卻不少,只留下淺淺地一道痕跡。左手拇指也將養好了,又可以運動自若。
十八日這天,姚良叫了幾個衙門同僚幫忙,將買了大紅對聯同各色“囍”字到處貼了,不多時,喜娘跟個小丫頭也上了門來,原來是蘇青怕姚家只月娥一個,沒個丫頭幫忙,會不免忙亂,故而叫人幫手。月娥正坐在裡屋,面對那些喜服跟首飾,有些不知所措,姚良將兩個女人讓了進來,喜娘張口便誇,說道:“姚娘子生俊俏,這打扮起來,還不知多美呢。”小丫頭是蘇青家裡派來,便笑道:“給娘子恭喜,日後可要改口叫少奶奶了。”月娥不由靦腆。小丫頭又說喜娘:“您老人家別光顧著看人,快些動手打扮呀。”
當下這兩個人便先替月娥換了喜服,月娥從無穿過這樣鮮豔衣裳,一時幾不自在,手足無措。這才見蘇青先見之明,事先找兩個幫手來到,如今月娥只乖乖坐在梳妝檯前,這喜娘就將匣子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