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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我抱著糰子亦湊過去看。

夜華左手繪出來的畫,比他的右手果然絲毫不差。倘若讓二哥曉得他這個大才,定要引他為知己。

我一動一挪,鬧得糰子醒了,眨巴眨巴眼睛就從我膝蓋上溜下去。他瞧著這畫,哇哇了兩聲,道:“成玉,怎麼這上頭沒有你。”

成玉哀怨地瞟了他一眼。

我見成玉這模樣怪可憐的,捱了挨她的肩頭,安撫道:“夜華他近日體力有些不濟,一隻手畫這麼些時候也該累了,你多體諒。”

成玉右手攏在嘴前咳了兩聲:“體、體力不濟?”

夜華往筆洗裡頭扔筆的動作頓了頓,我眼見著一枚白玉雕花的紫毫在他手中斷成兩截。

咳咳,說錯話了。

糰子很傻很天真地望著成玉,糯著嗓音道:“體力不濟是什麼意思?是不是父君他雖然抱得起阿離卻抱不起孃親?”

我呵呵乾笑了兩聲,往後頭退了一步。那一步還未退得踏實,猛然天地就掉了個個兒。待我回過神來,人已經被夜華扛上了肩頭。

我震驚了。

他輕飄飄對著成玉吩咐道:“將這桌上的收拾了,你便送阿離回他殿中歇著。”

成玉攏著袖子道了聲是,糰子一雙小手蒙著眼睛,對著他直嚷採花賊採花賊。成玉心虛地探手過去捂糰子的嘴。

第二十章(4)

五萬多年前我同桑籍定親時,阿孃教我為人新婦的道理全針對的他們天宮,但夜華在同我的事上卻沒一回是按著他們天宮的規矩來的,從前和離鏡的那一段又因為年少清純,在閨閣之事上尋不出什麼前車之鑑,我在心中舉一反三地過了一遭,覺得事已至此,便只有按著我們青丘的習俗來了。

我的三哥白頎曾編過一個曲子,這曲子是這麼唱的:“妹妹你大膽地往前走,看準了立刻就出手,用毛繩兒拴,用竹竿兒勾,你若是慢上一些些兒哎,心上的哥哥,他就被旁人拐走嘍。”我的三哥,他是個人才,這個曲子很樸素地反映了我們青丘的民風。

一路宮燈暈黃的光照出我同夜華溶在一處的影子,他步子邁得飛快,我趴在他的肩頭,眼見著要拐出迴廊,拐到洗梧宮了,我暈頭轉向道:“你們天宮一向講究體統,你這麼扛著我,算不得一個體統罷?”

他低低笑了聲,道:“時時都講究體統,難免失許多情趣,偶爾我也想不那麼體統一回。”

於是我兩個就這麼甚不體統地一路拐回了他的紫宸殿。他單手扛著碩大的不才在下本上神我,走得穩穩當當的,氣也沒喘一口。他殿中的小仙娥們見著這個陣勢,全知情知趣地退了出去,退在最後頭的那一個還兩頰緋紅地做了件好事,幫我們關上了大門。

我同夜華做這個事本就天經地義,這小仙娥臉紅得忒沒見過世面了。

上一回在西海水晶宮,夜華他十分細緻輕柔,今夜卻不知怎麼的,唔,他略有點粗暴。

他將我放倒在床上,我頭枕著他不大穩便的右胳膊,他左手牢牢扳過我,尋著我的嘴,低笑著咬了一口。他這一口雖咬得不疼,但我覺得不能白被他佔這個便宜,正預備咬回去,他的唇卻移向了我的耳根。

耳垂被他含在嘴裡反覆吮著,已被吮得有些發疼了,他輕輕地一咬,一股酥麻立刻傳過我的四肢百骸,我聽得自己蚊子樣哼了兩聲。

我哼的這兩聲裡,他的唇漸漸下滑,不巧遇到一個阻礙,正是我身上這件紅裙子。這還是年前二嫂回狐狸洞小住時送我的,說是拿的什麼什麼絲做的珍品。對這個我沒什麼造詣,只曉得這衣裳一向穿起來不大容易,脫起來更不大容易。此番他只一隻手還靈便,脫我這不大容易脫的衣裳卻脫得十分順溜,眨眼之間,便見得方才還穿在我身上的裙子被他揚手一揮,扔到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