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風面無表情的又舀了一勺遞到我嘴邊,我瞅了眼他的衣服,沒有來得及換下的特戰服,左胸口那裡還沾了一點點的血跡,應該是昨天抱我時染上的,看來,夏隊長是在這裡守了我一夜。
心裡突然就軟了一點點,我看著他低頭舀水的動作,想了下,張了張嘴,嗓子裡發出一聲模糊的:“喂。”
夏風抬頭看向我,同時又把一勺水遞到我嘴邊,我喝了水,問他:“沒告訴我弟吧,還有莫茜。”
夏風點了點頭:“如果確定救不活你,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他們。”頓了一下夏風又若無其事的問我:“現在你醒了,需要我通知他們嗎。”
我說:“夏隊長你不覺得你的話前後矛盾嗎?”
夏風舀水的動作一頓,抬眼看向我。
我知道自己受的傷應該挺重,擱在別人身上現在多說幾句話應該都會很疲憊,但是自從我完全清醒後,精神狀態也恢復的近乎神速,彷彿劇烈運動後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那樣。我不知道是和蘇戈昨天覆在我傷口上帶來的那股力量有關,還是夏隊長的醫院確實醫術高超,甚至像巫術那樣在治病時會運用別的神奇力量。總之,我現在很有勁頭的開始反駁夏風:“既然你打算救不活我才通知他們,那麼能救活的話你心裡並不希望他們知道這件事,現在又多此一舉讓我來做決定,夏隊長,何必呢?”
夏風的臉色沉了沉,周圍空氣驀地變得有些冷,會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離他再遠一些,但是對於我而言,再面對夏風時已經完全是破罐子破摔的態度了。
沉默了幾秒鐘,夏風把舀了水的湯匙直接塞到了我嘴裡,冷著臉道:“我說了,先喝水。”
我咬緊牙齒抵著湯匙,毫不畏懼的迸出兩個字:“不!喝!”
僵持了三秒鐘,夏風收回手把杯子放到一側,站起身:“隨便你,我走了。”
說完,夏風撿起靠在牆邊的槍面無表情的轉身離開。
一口氣就這麼鬱結在胸口,我說:“請問夏隊長,昨天開槍打我的是誰?”
夏風腳步一頓,冷聲道:“沒有人要打你。”
我抽了下嘴角:“好吧,誤傷我的是誰?”
夏風頭也不回的說:“是我。”
語氣真是聽不出半分愧疚。
我已經無力再和他爭執下去,我拿起杯子痛快的喝了個乾淨又把杯子“砰”一聲放到桌子上,然後看著夏隊長高挑修長的背影深吸一口氣,堅定的說:“放我出院,咱倆兩清。”
夏風轉過身,半垂著眼眸看我。面色依舊平靜如水,無悲無喜。
我繼續道:“當我從來沒遇到過蘇戈,也當我從來沒遇見過你,所有的事情到此結束,林傑的事情我也不再參與,從此以後我是死是活都和你夏隊長再沒有半分關係。如果蘇戈再來找我我也會把這話再說一遍給他聽。夏隊長,你獵你的魔,我做我的人,成嗎。”
說完這些話的時候我並沒意識到最後一句有些不妥,夏風看著我沒有說話,房間裡突然靜的讓人心慌。
半晌,夏風突然開了口,卻只說了一個字:“好。”
之後,夏風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開門關門聲之後,病房裡靜的又只能聽到牆上的掛鐘緩緩前進的“嗒、嗒”聲。
兩天後,我已經能下床走路了,莫茜開車來接我,同時還帶來了莫傢俬人醫院的大夫和護士,又是擔架又是保鏢的,聲勢極其浩大,但是整座醫院並沒有因此而熱鬧起來,依舊冷清的像是荒廢已久的無人區。
我抱著包看著擺在我面前的擔架抽了抽嘴角,我說:“莫小姐,都說了我沒事兒了您怎麼又抽瘋了?”
莫茜把手臂搭在我肩上,墨鏡往下一拉,嚴肅道:“井井,我不是抽瘋,我是做給夏隊長看的。什麼